金星樓死亡之謎(第6/12頁)

喬陽說,祝恪嫻,你今天為什麽沒有去公司上班?

祝恪嫻的身子抖了一下:我今天有事,所以……

範敏說,可是今天淩晨程金印董事長上吊自殺了。你能說這中間沒有什麽巧合?

秦剛的目光緊緊地逼視著她,在今天淩晨三點鐘的時候,你給程金印打了一個電話。你打到他辦公室的座機上。對不對?

祝恪嫻的身子又抖了一下,臉色也一下子煞白,嘴唇哆嗦著。

秦剛又說,你們談了什麽?

祝恪嫻擡起驚恐的目光,說,沒有談什麽。我……

喬陽說,就在你與他通過電話之後二十分鐘,程金印在金星樓下面的葡萄樹下上吊自殺了。

祝恪嫻猛然大聲地叫道:程金印死亡與我沒有關系,我確實沒有想到他會自殺。

秦剛威嚴地說,程金印死亡之前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必須要向我們說清。只有你說清了,你才能把自己洗劇幹凈。

祝恪嫻忽然蹲下嗚嗚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嚎:我確實沒有害他呀!

範敏走過去扶起了祝恪嫻,把她扶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又從裏間倒了一杯水端給她。祝恪嫻的母親知趣地出去了。範敏說,恪嫻姑娘,我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現在程金印死了,我們得找出一個符合真實情況的死亡之因。向社會公布。要不然,社會上會傳出許多謠言的。因為你是程的秘書,所以我們才找你來了。我們希望你能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們。

祝恪嫻把捂著臉頰的雙手放開,看著範小敏,神情悵惘地說,我……說……我懷上他的孩子,我提出要與他結婚,可他不同意,他要把孩子打了去。我不同意。我告訴他,他要是再逼我,我就把我們之間的事情捅出去,讓他身敗名裂。可我沒有想到,他卻……死了,嗚嗚……

範敏掏出紙巾給她,祝恪嫻擦著臉上的淚痕,說,我真傻呀!我從沒有想到他會走上絕路。我不明白呀,我們之間的事放在當下的中國算個啥事呀!他不該走上不歸之路呀!他這是為什麽呀?

範敏與祝恪嫻說的時候,喬陽做著筆錄。做畢了,範敏接過給祝恪嫻看,祝恪嫻看了一下,在上面簽了字。末了秦剛又問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程董事長有什麽愛好或者說生活習慣沒有?

祝恪嫻說,他有一個生活習慣,每天要記日記。

回到金水賓館,喬陽高興地說,秦隊,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了。我們可以宣布大功告成了。

秦剛冷冷地說,說說你的推理過程。

喬陽興奮地說,過程很簡單,程金印與他的秘書祝恪嫻好上了,祝恪嫻懷上了他的孩子,借機要與程金印結婚,可程金印卻不想結婚,於是祝恪嫻威逼他,他感到走投無路了,就選擇了自殺。

喬陽是省警校畢業的大專生,原來在基層一個派出所工作,去年才從下面調上來。他平時的最大愛好就是讀偵探小說,常以神探福爾摩斯自居。

秦剛眼睛緊緊地盯著喬陽,說,福爾摩斯,你不覺得事情太簡單了嗎?

喬陽說,世界上的許多事情其實並不復雜,科學常識告訴我們,越是簡單明了的事物越是真實。

秦剛笑說,範敏,你認為呢?

範敏沉吟了一下,說,我只是覺得這案子如果是這樣的話有些不真實。給人感覺好像十分虛浮,就像天空中飄浮的遊雲一樣。

範敏是三年前從省警察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工作以來,在幾宗大的案件的破獲當中表現出色,縝密的思考與敏銳的感悟能力受到局領導的贊揚。

秦剛說,好啦,關於程金印與祝恪嫻之間的事也就是情殺我們暫且存疑,以待事實驗證。現在債務問題也已經排除了,下來我們再看其他三項。頹廢、迫害、恥辱。你們說說,在這三項中我們先查哪一個方面的問題?

喬陽說,從邏輯推理的角度來說,頹廢是這一案件的充分條件,但也是必要條件。正是因為有其他方面的條件的影響或者說是疊加,程金印有了頹廢思想,所以才導致了最後悲觀厭世的結果。

範敏說,我不認為頹廢是必要條件。這條可以孤立地看。也就是說並不需要其他方面的條件的影響,程金印都可能做出這樣的結果。

秦剛說,好啦,我們現在去調查一下金星村的村支書湯明亮吧。

秦剛他們要去的金星村要經過金星樓的門前。他們走到這裏時,隱隱約約聽得金星樓裏的哭聲還在響著。他們走到門口站住聽著,聽見從裏面傳出了冼玉英的沙啞的哭聲,夾雜著她的念叨聲:金印啊,我是一個混蛋啊!我對不起你啊!你不能就這樣扔下我們娘兒們自己消閑去呀!你走了,鳳子回來沒有爹她該是多麽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