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 肥須亞麻蠅(第2/5頁)

醫院的人都在暗自猜測,她肯定是與男朋友同居了,也有人猜測她在談一場見不得光的愛情,反正一時間傳出眾多猜測,謠言四起。朱蘭的家在市裏,父親是國家幹部,某局行政處的處長,母親是某研究所的高級工程師。據其父母講:“朱蘭的性格倔強、任性,不怎麽聽話,但好強,想幹什麽準能幹成。上學時,成績一直很好。參加工作後,業余時間一直堅持學英語,英語水平非常高,但在單位沒過多顯露,同時還在讀護理本科,因此,很少回家。”

沈建國進行屍檢之後,在死者下體陰道內發現了精液,說明死者死前與人發生過性關系。毋庸置疑,這是典型的情殺案!這個李嶽到底是什麽人?必須第一時間查出其真實身份。專案組已經在當地戶籍登記處進行了調查,結果沒有一個與他條件相近的人。

大家不禁猜想,難道李嶽是假名?如果真是這樣,案件偵破難度又加大了不少。

按照房主和姜振江夫婦的描述,此人身高一米八開外,身材魁梧健壯,滿頭黑發,三十多歲,濃眉大眼,穿著十分講究,也算一表人才,只是牙齒不太整齊,有點發黃。

按照這些小線索,沈建國等人前往醫院調查,醫院組織各個科室發動周邊群眾,進行分析,然後向上級匯報。

“這不是院宣傳科科長李丘山?和他很像啊!再沒有第二個人這麽像了。”

“對!李丘山!你們仔細想想,丘山壘起來不就是嶽嗎?”

這下可把沈建國給樂壞了,他當即下了決定道:“太好了!咱們趕緊查查他!”

李丘山,男,35歲,三年前從部隊轉業,正營職下來,院部宣傳科科長。他多才多藝,能歌善舞,並寫得一手好字,深受醫院領導重用,紅得發紫。根據職工反映,他確實和朱蘭關系不錯,在一次春節文藝晚會活動中,朱蘭就跟他跳舞。他家在遠郊外,有妻子和一個8歲的女兒。因為路遠,他平時也很少回家,長期住在辦公室。

到這時,面對面地與李丘山接觸,已經無法避免了。

李丘山被請到了派出所,小民警林宇負責與他談話。

“你認識朱蘭嗎?”

“認識,一個單位的能不認識?”

“平時和她有接觸?”

“有時參加一些集體活動。我是搞宣傳的,也負責組織院內的文化活動,如舞會什麽的,每次她都會參加,為人也比較熱情。因為她是單身,條件也不錯啊!”

“你對她印象如何?”

“很好,她的素質很高,也很有能力。”

“你們之間有沒有特殊關系?”

“特殊關系,你是指……”

“沒有特指。”

“她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前幾天就聽說了。”

“你對她的死有什麽看法?”

“太可惜了,我覺得非常悲痛和惋惜。”

“你還有什麽要談的嗎?”

“沒有。需要我做什麽,我盡量協助。”

“那好,請你仔細想想,有什麽想法和情況,第一時間聯系我們,這兩天別出遠門。”

第一次審訊就這樣結束了。對於沈建國來說,最大的收獲是看到了對方的鞋,與兇案現場的一種鞋印基本相符,大小、花紋都差不多。

“看來有戲。”孫天賜對林宇的工作很滿意,他頓了頓說,“下一步咱們要來真的了,先在暗地裏把他監視起來。”這是對重大嫌疑犯采取的必要措施之一,也等於把他的懷疑升級了。

經過這次審訊後,李丘山開始坐立不安,難道他們發現我什麽了?那個叫沈建國的法醫看我的鞋是什麽意思?李丘山不斷地琢磨著這次審訊的細節。他是在跟我玩心理戰?他開始暗自猜測著。

第二天中午,林宇來到了李丘山的辦公室,並要求對方和他到派出所去一趟。當然,這也是常用的刑偵手段,這是按照沈建國的安排,先給李丘山施加心理壓力,成功辦理了傳喚手續。

如此一來,李丘山的壓力確實不小,他坐在警車上,一直在反復搓自己那雙粗大的手。

他被安排到了派出所的一間空房間裏,除了門外執勤的警察,沒人與他談話,室內也沒其他人。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用手帕擦汗。過了半個多小時,他盼來了警察,一個身穿便裝、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後面跟著一個穿警服的青年女民警,一起坐在他對面的一張三屜桌後邊。

“李嶽!”那中年男子正是沈建國,他聲音低得好像是在叫李丘山,又好像自言自語,但聲音裏透著堅定、威嚴。

這一突然的低聲呼叫,確實讓李丘山感到意外。他不由自主地一擡頭,隨之發自喉嚨深處的一股氣流竄出了喉頭和鼻腔,到了口腔又被刻意地咽了回去,但還是發出了半聲“嗯”的聲音。聲音雖然只是從喉嚨、鼻腔發出,還是被沈建國和女民警陸嫣然聽到了。這是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