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案 寄生蟲男孩(第3/6頁)

年輕夫婦佇立在門口,見宋老太又開始演戲,少婦便不顧旁人的目光,憤怒地反駁道:“老太太,你做人要講良心!那是我的孩子,是你在無理取鬧,是你不安好心,當眾抱走孩子,還和我搶孩子!”

通過年輕少婦的敘述,我們得知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年輕夫婦趁著周末有空,便帶孩子去附近的公園玩,在等公交車時遇到了宋慶麗。老太太拎著一個包,看樣子是從外省來投靠親戚的,她在公交車站看了半天公交車路線牌,最後還是向年輕夫婦詢問了路線,說自己一人出來也不認識路,又沒有手機,聯系不上女兒。

年輕夫婦一聽,見老太太和自己同路,便好心地給她詳細規劃路線。

等車間隙,老太太百無聊賴,就和年輕夫婦拉起了家常,三人聊起了小男孩的情況。

“你們也知道,我們平日也不會有太大的警備心,女人一聊到孩子就忍不住多說幾句。凡是老太太問及孩子的年齡、姓名、吃奶粉的程度等,我都一一告訴了她。後來我們的車來了,在車上她坐在我們旁邊,說自己想抱抱孩子,還保證抱一下就還給我們,我猶豫再三才遞給她。”年輕少婦忽然哭了起來,懊悔地說,“誰知道,誰知道……老太太居然如此不安好心,車子到下一站打開了門,她就把孩子抱下了車,我們追著上去,她卻死都不肯還給我們,還硬說孩子是她的孫子。”

之後的事,便是我和老高在監控視頻中所見的那樣,三人拉扯孩子中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路人。路人不知真相,也看不出到底是誰在說謊,便在一旁指指點點,卻沒人敢主動站出來報警。

老太太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死不認賬,老高也不再理會她的反抗,看向年輕夫婦問道:“你們有什麽可以證明孩子是你們的?”

年輕男子扶著少婦,開口道:“當然有,我們的孩子是AB型血,警察同志,你們可以帶我們去抽血驗證。”說完,他瞪了一眼宋老太,眼中似有刀子的寒光。

宋老太忽然心頭一緊,癱坐在椅子上,老高派我看住她,然後帶著年輕夫婦去驗血型了。

過了很久,我遠遠望見老高一人回來了,他快步地走進門,將手上的幾張紙丟在審訊台上。宋老太下意識地撲上去看檢驗報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男孩和年輕夫婦的血型匹配度百分之百相同。

老高目不轉睛地盯著宋老太,他強行壓制自己心底的憤怒,冷冷地說:“宋慶麗女士,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宋慶麗供認不諱,並仔細交代她在半年前加入了一個專門以拐賣男孩為主的犯罪組織。

“警察同志,我這麽做都是為了給我孫子提供一個好的生活環境,請求你們放過我孫子!”宋慶麗垂著腦袋懇求道。

老高掃了她一眼,並沒有理會她的話。我知道老高並不會因此同情老太太,他更關注案情,更何況現在已經有那麽多男孩失蹤,並且生死不明。

果然,老高繼續拿起筆記錄老太太的話,低著頭問道:“你們是用什麽方式拐賣男孩的?又是怎麽將孩子交給犯罪組織的?”

宋老太有點猶豫,我在一旁接著說:“老太太,你最好說實話,否則你孫子一定會受到你的牽連,畢竟別人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親孫子!”

“好,我說,我都說。”宋老太終於放下防備,選擇了妥協。

通過她可以得知,他們大多數人都以演戲的方式,成功拐賣許多男孩倒手賣給自己的上線。之後,我們成功策反宋慶麗當線人,並在她身上安裝皮下跟蹤器,一般信號幹擾器都無法識別。

宋慶麗當天晚上跟她的上線約在一個廢棄屠宰場接頭,老高帶領幾名幹警守在隱蔽之處,將接頭人孫興當場抓獲。

老高連夜審訊孫興,剛開始孫興也是打死都不說話,把老高氣了個半死。由於我們不能破壞組織內部規定,進行暴力審訊,強行逼迫孫興說出真相。一時之間,老高也不知道該怎麽問出犯罪組織的窩點和那群孩子的下落。

韓哥聽聞老高審訊失敗,當即想了個損招,他搞了一堆蟲子放在孫興身上。蟲子本身自然是良性無毒,但蟲子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們的身體末端會噴出綠色液體,只要綠色液體接觸到人的肌膚後就會奇癢難耐,隨著時間推移身體開始產生灼熱感,那感覺仿佛是萬蟻噬心,無異於讓孫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孫興忍受不了,告訴我們被拐的男孩都被囚在了一個隱秘的地窖裏。

我發自內心地佩服韓哥,他居然能想到用昆蟲來讓罪犯說口供,也算是奇葩一個了。

經過兩個月的暗地跟蹤和部署,老高成功摸清了人販子團夥的窩點和拐人手法,並將此重要發現報給了領導。局裏馬上開會布局,打算把這個團夥一網打盡,將被拐的男孩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