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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山的表情雖然可怕,但麟太郎為了保護自己,在這種時候可不能保持沉默。如果對加山的說法表示認可,責任就是自己的了。絕對不能讓造園公司把責任推給自己!

“那麽,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責任,是嗎?”加山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麟太郎緊張得都不知道怎麽說話了:“那……那是當然啦!我可不是為了打掃狗糞才參加公務員考試的!您去打聽打聽,有誰是為了打掃狗糞而參加公務員考試的?我是為了做高人一等的工作才當了公務員的,不能去打掃狗糞!”

“你的意思是說,那不是公務員的工作,是嗎?”

“至少不是我的工作!您剛才那些話的意思,好像是因為我不對才出了這次事故的。不能這麽說!任何人都會說,責任最大的是造園公司。如果造園公司說是因為有狗糞才沒有檢查那棵街樹,那麽應該負次要責任的就是把狗糞留在那裏的狗的主人。我沒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我沒有一點兒責任!”

麟太郎這番話並不是經過考慮之後才說出來的,而是在“保身意識”的驅使下,極力把自己正當化。不管怎麽說,在這起事故中死了一個人。這是個大事故,他不能對這個事故負任何責任,否則他就完蛋了。

加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麟太郎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過分了,覺得渾身發冷。沒辦法,話一說出去就收不回來了。突然,麟太郎倒退了一步,就像是有人要用刀刺殺他似的。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嚇得麟太郎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他定睛一看,原來只不過是加山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加山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去了。

麟太郎忽然覺得十分憋悶,他很長時間沒有吸氣也沒有呼氣了。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太好了,加山總算理解了他的主張!就是嘛,不管誰聽了他的話,都會認為是正當的。他是沒把狗糞打掃了,可是,誰也不可能把沒打掃狗糞跟死了一個人的事故聯系在一起。他的錯誤頂多就是沒有很好地應對市民的意見,要把一個大事故的責任推給他,純粹是訛詐!

定下心來以後,他那緊張的表情恢復了正常。他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的時候,忽然發現同事們還在看著他,而且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冷冷的。他們這是怎麽了?他們想對我說什麽?他們要責備我嗎?他們想說我不對嗎?麟太郎覺得同事們用這種態度對待他也太不講理了。於是,他賭氣地在椅子上坐下,嘴裏不停地小聲嘟

噥著:

“我沒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我沒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