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離開

虬嬰等著手下人的回稟。

沒等多久,他就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回護法大人,聞人縉在人族的稱號是虛渺劍仙,修為高深,只是百年前不知為何突然入魔失蹤。他曾有個妖族道侶,此事在人族並非什麽秘密。”

“他的道侶,可是貓妖?”

“正是。”

虬嬰心裏咯噔一下。

這下都對上了。

昨日魔尊聯系自己時穿了白衣,這還只是讓虬嬰覺得稍微有些詫異,並沒多想。

可剛才,魔尊居然又突然聯系了他一次,看上去還十分著急,目的竟只是為了確認聞人縉有沒有死。

這人虬嬰覺得奇怪無比,立刻讓人去查關於聞人縉的消息。

想到自己初遇聞人縉時,那人便是一身白衣。

穿白衣,殺聞人縉,隱藏身份留在那個貓妖身邊……莫非,魔尊正在偽裝自己是聞人縉?

回想起之前在神隕之地,魔尊曾擋在那個貓妖身前,虬嬰愈發覺得,自己這個猜測是正確的。

不過,虬嬰並不覺得魔尊對那個貓妖動了情。

旁人不了解,他陪在魔尊身邊萬年,對魔尊的性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魔尊的來歷他並不知道,只知魔尊為人殘忍暴戾,陰晴不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殺人。

萬魔窟裏面之所以會有那麽多怨氣,就是因為魔尊很少有心情好的時候。

魔尊殺起人來不管不顧,脾氣上來了,連自己器重信任的下屬也是說殺就殺。

虬嬰能一直安然活著,靠的不僅僅是他見風使舵,溜須拍馬的本事,更是因為,他來自精怪族,知曉很多旁人不知道的秘辛,對魔尊還有用,所以才被留下一命。

像魔尊這樣的瘋子,數萬年都沒動過心,怎麽可能會突然愛上一個貓妖?

即便真動了心,強行不管不顧地將人帶回魔域,才是魔尊的行事風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偽裝成那貓妖的道侶。

如此卑微的做法,虬嬰自問,換了他都不可能忍得下去,更別說向來狠厲陰鷙的魔尊了。

想來,魔尊此舉應該是為了探明貓妖身上的秘密,畢竟那貓妖與曾經的鳳凰妖王之間,不知道有著什麽聯系。

只是可惜了,看上去,魔尊並未練成分魂術。

自從萬年前判離妖族,虬嬰心中除了復仇以外,唯一記掛的事情,就只有分魂術。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神奇的上古秘術有人能練成功。

收起思緒,虬嬰問道:“對了,羊士呢?”

他最近一直派人盯著羊士那邊的動靜。

“羊士魔王一直在住處,沒有出來過。”

虬嬰皺起眉,“一次都沒有出來過?”

“正是。”

“快隨我去看看。”

虬嬰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立刻帶人前往羊士的住處。

可等他強闖進去才發現,根本不見羊士的蹤跡。

怪不得羊士最近一直沒動靜,原來他早已逃了。

恐怕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暴露,等魔尊回來不會放過他,所以才會提前逃跑。

“一群廢物。”虬嬰知道自己派的這些人,根本看不住已經是渡劫期修為的羊士,但這不妨礙他把脾氣撒在這些人身上。

魔修跪倒在地,“護法大人息怒。”

虬嬰怒道:“立刻清點人手,我要知道,羊士帶走了多少人。”

“是!”

議事廳,裴蘇蘇正與步仇陽俟等人商議正事。

饒含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找到兩個項安等人的據點,只可惜又讓項安給提前逃了。”

“這次我們的人又在據點發現了殘留的魔氣,沒想到項安居然背叛妖族,與魔修勾結在一起。”

“若是抓不到項安,便只剩下一個辦法——直接向項安治下的赤涼界宣戰,逼他出來。”另一個大妖說道。

裴蘇蘇沉默不語。

每個大妖都統治著妖族的一片地界,界內所有小妖,都對自己尊奉的大妖言聽計從。有時即便明知大妖做得不對,小妖們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聽命。

她血脈低微,最理解這種無力感。

正是因為這個顧慮,他們才遲遲沒有動手。

陽俟脾氣最暴躁,忍不住罵道:“我看那個項安根本就是個孬種,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咱們妖族向來實力為尊,幾萬年都沒出過一個像他這樣搞陰謀詭計的。”

項安等人派各自手下的小妖不停挑釁找事,給步仇添麻煩,自己卻不停地躲躲藏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其實,項安雖狡猾,我們也並非毫無應對之策。”步仇慵懶輕笑,說話的時候,看向的卻是裴蘇蘇。

對上他的眼神,裴蘇蘇心神微動,隱約猜到什麽。

果然,等陽俟急不可耐地問他有什麽辦法,步仇就說道:“蘇蘇大尊對容祁一往情深,這件事全妖族上下都知道,若是以容祁為餌,不怕頭腦沖動的項安不出來,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