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可能!我們毀的明明是容祁的丙字三號靈田。”陳豪脫口而出。

吳紀寶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打得陳豪這才清醒了些。

他急忙改口,“是容祁讓我們毀三號靈田的,我們只是聽了他的指使。”

“管事,這片被毀的靈田,是丙字二號靈田沒錯。”李管事身後的弟子說道。

吳紀寶回頭看了眼靈田前面的牌子,方才他們明明毀壞的是丙字三號田,他再三確認過的。

可現在,那塊牌子上寫的卻是“丙字二號靈田”。

陳豪則是如遭雷擊,嘴裏不停呢喃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明明毀的是容祁的靈田,怎麽到最後,成了他的靈田被毀?

毀壞靈植可是大罪,他們安排了人在路口放風,所以才敢這麽放肆。沒想到放風的人沒提醒他們,讓他們被管事當場抓住。

若是沒有容祁替他們頂罪,他就徹底完了。

李管事的視線掃過吳紀寶等人,落在後面的靈田處。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幾個弟子是想欺淩這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弟子,故意糟蹋他的心血。

可每個靈田前面都有木牌,寫著對應的號數。

這幾個弟子是傻了不成,怎麽連這種大事都能看錯?

這麽多人,一個人都沒發現不對勁嗎?

李管事看向從始至終都冷如冰霜的容祁,總覺得他身上似乎藏著什麽秘密。

只是,眼下這件事,已經與容祁毫無幹系。

就算他有心讓容祁頂罪,也找不到由頭了。

李管事沉聲道:“你們當著眾位弟子的面,毀壞靈田,偷盜靈植,乃是重罪。至於陳豪,你領了培育靈植的任務,沒能按時交付靈植不說,還心存歹念,偷竊破壞靈植,責任最大。你們幾個,隨我走一趟戒律堂受罰。”

“回稟管事,這些事都是陳豪指使我們幹的。我們剛才說錯了,其實是陳豪對宗門不滿,逼迫我們幫他糟蹋靈植。”

吳紀寶眼看事態不對,立刻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陳豪身上。

其他幾人都不傻,也跟著落井下石,“沒錯沒錯,是陳豪指使我們的。”

猶如當頭一棒,陳豪面如土色,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幾個要好的師兄弟,“你們,你們怎能如此汙蔑我?”

“陳豪,要不是你心生惡念,逼迫我們,我們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陳師兄,你就趕緊認罪吧。”

聽到這些話,陳豪腦子裏嗡的一下,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明明是在幫吳紀寶報仇,結果一出事,吳紀寶為了脫罪,第一個把他踩下去。

那些平時跟在他身後拍他馬屁的幾個師弟,也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這邊。

附近弟子看向陳豪的眼神,都帶著赤-裸裸的嘲弄,仿佛在譏諷他活該。

誰讓他心生貪婪,非要攛掇吳紀寶毀壞容祁的靈田,想趁機撈好處呢。

剛才陳豪以為被毀的是容祁的靈田,態度那麽咄咄逼人,這會兒全部報應在他自己身上了。

陳豪顧不上那些看好戲的目光,趕緊慌慌張張地求饒:“管事,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這樣,是他們故意損壞偷盜我的靈植,都是他們的錯。”

“要不是你授意,你為何會親自下場跟我們一起毀壞靈植?”

“就是,你偷盜自己種的靈植,乃是管事親眼所見,就別想著脫罪了。”

要是真被安上這個罪名,不說挨鞭子少不了,甚至會被逐出問仙宗。

想到自己有可能面臨的下場,陳豪滿臉著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撲通一下跪到地上,扒著李管事的袖子,急切道:“管事,這真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我自己辛辛苦苦種的靈植,我怎麽可能舍得損壞?”

他不舍得損壞自己的辛勤成果,損壞起容祁的靈田倒是興致高昂得很。

“行了,你們這些話留著跟戒律堂的長老們說去吧。”李管事不耐煩地揮開陳豪的手臂。

他沒心情理會他們之間的勾心鬥角。

反正,他只要把罪責都推到靈田負責人頭上就是了。

“管事,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都是吳紀寶指使的。”

“我一定盡快把宗門的損失補上,求您再寬限幾天,不要押弟子去戒律堂。”

在陳豪一聲聲的求饒聲中,李管事無動於衷地帶著弟子走到容祁面前,當著他的面清點了靈植,把點數劃到他的木牌上。

由於容祁的靈植數目和質量都最好,他獲得的點數也是最多的。

可他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緒,依然神情冷淡,眉眼間仿佛罩著一層寒霜。

收取了附近所有弟子培育的靈植之後,李管事這才押著吳紀寶幾人,準備前往戒律堂。

途中陳豪想要逃脫,被李管事輕易抓了回來。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

管事和其他弟子剛一離開,容祁就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朝著地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