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頁)

雖然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這不妨礙吳紀寶把所有賬都記在容祁頭上。

吳紀寶嘴裏的味道還沒散去,如上午時一樣濃烈。旁邊的陳豪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把頭轉向另一邊。

“吳師兄,這些靈植這個病秧子種了半年,平時寶貝得不行。待會兒我們把他的靈植都破壞了,定然能讓這病秧子心疼死。”

“陳師兄,你也領了種靈植的任務吧?如果我們破壞了容祁的靈植,你的靈植肯定價值大漲,到時說不定能獲得更多點數。”有個弟子貪婪地說道。

“放心,如果我多得了點數,會跟幾位師兄弟一起分享的。”陳豪聽出了他的暗示,只能忍著肉痛答應。

“陳師兄大氣哈哈哈。”

“我們先不著急,等管事快到的時候我們再出手。在他最期待的時候,給他沉重的打擊,才能讓他最痛苦。”吳紀寶陰險地笑著。

勞累過後,容祁身上的傷痛愈發明顯,很多傷口都被震裂開了,重新滲出血跡。

他開始覺得頭腦昏昏,眼皮發沉,擡手碰了碰額頭,似乎有些發熱的征兆。

這樣下去,怕是還沒到管事過來,他自己就先昏過去了。

容祁皺了皺眉,神情冷肅,拿出懷裏的藥膏,墨眸中浮現出幾分猶豫。

這是他身上唯一的藥物。

但不知這是誰給的,也不知那人有何目的,他不敢貿然使用。

這時,旁邊傳來“哢嚓”一聲。

原來是一只野兔跑過,正好一腳踩進門派為了防止野獸糟蹋靈植,特意安置的捕獸夾裏。

思忖片刻,容祁起身走過去,提起兔子耳朵,把它的後腳從捕獸夾裏解救出來。

他並沒有把兔子放生,而是打開藥膏,挖出一些,隨意塗在兔子的傷口上。

之後,便提著那只兔子,靜靜等著它的反應。

按照他以前的經驗,別人給他的,多半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畢竟誰會那麽傻,無緣無故對一個廢物好呢?

在龍族,曾經有一次,他被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圍毆,渾身是傷。

那時他小時候的玩伴跑過來,給了他一顆丹藥。

容祁毫不設防地吃下,誰知下一刻,腹中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他痛苦地彎下腰,渾身抽搐,吐血不止。

那人卻在旁邊哈哈大笑,還叫上其他人一起看他的熱鬧。

“你是龍王之子又怎麽樣,現在還不是不能修煉的廢物一個?我呸,什麽所謂的高貴血脈,又能比我們優越多少?”

“來啊,從我們胯-下鉆過去,我就給你吃解藥,不然你就等著活活疼死吧。”

那人如此折辱他,僅僅是因為在他兄弟那裏吃了癟,所以想在他身上討回來而已。

從那以後,容祁就再也不敢輕易信人了。

這次的藥膏會有什麽作用呢?

是會讓它的傷口流膿不止,又或者發熱潰爛,還是會讓它當場斃命?

容祁眼底如同結了一層冰霜,心中只有這些冷血的想法。

之後,他便斂眸,面無表情地等著這只兔子接下來的命運。

可讓容祁沒想到的是,那只兔子沒有立刻死掉,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在他冷冰冰的注視下,兔子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很快便止了血,還在逐漸愈合。

從頭到尾,都沒有發青中毒的跡象。

這個藥膏的效果,居然比門派裏的療傷丹還要好。

容祁漆黑的瞳孔凝住,下頜繃緊,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

震驚之下,他不小心松了手,兔子蹦蹦跳跳地跑走,躲進山林裏。

看它的靈活程度,傷口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怎麽會這樣?

難道那人並無害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