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人物X(第3/4頁)
這個人是高山檢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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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打擾你啦,我的確想單獨和你談一談的。”檢察官說道。
“請進來。”矢後將檢察官讓到房間裏,“請稍等一下,我要擦一下身子。”
“沒關系。擠點時間不致影響你的全天計劃便可以了。”
實際上計劃已被打亂了。無論時間上、精神上都是如此。不過,矢後並不像在I溫泉那時, 對高山保持距離。矢後是為了使自己與事件脫鉤而將那封信交給檢察官,似乎就在交信的時候,他和檢察官之間的距離便消失了。高山檢察官等矢後擦完身體換好衣服,馬上打開話頭。
“我又再提及那封信,可能會讓你不快,但我認為,通過這件事,可知你是想說出真相的。”
“是關於新海先生的事?”
“是的。新海清是被殺的。”
“……”
“但遺憾的是,現在尚未能確證此事。”
“可是,我那封信,”矢後說道,“與這件事沒有關系吧?”
“我還不清楚。但是,有一個人物已浮現在我的腦海。我所想的人物,和你感到的,在阿伊子背後的人物,大概是同一個人X。”
“你明白我要單獨見你的意思嗎?”
“明白。”
“假定新海的太太、 阿伊子小姐,你和那位作為X的人物四個人在這裏吧。”
檢察官說著,摸出本子寫上四人名字。高山的本子上木知為何並沒有將那四個姓名並排列出。勉強點說,是四人中的二人留下了空位,似乎是為了不必通過其他二人的姓名之上而以直線連結,寫得東一個西一個的。
“現在我們在外邊調查、觀察這四人,一點進展也沒有。所以我打算將其中的一人或二人變為盟友。在互溫泉見面時,我曾打算向你和阿伊子小姐表明的。但我考慮了一個晚上。而你則交了一封信給我。於是我就決定單獨來見你。”
高山檢察官用鉛筆引出一條粗線。使四人的名字成了一人對三人。然後他只遮住矢後一人。
“矢後君,你認為這個判斷錯了嗎?”
“我不這麽認為。”矢後笑道。
“我希望你提供協助。”檢察官坦率地說道。
“只要可能的話我會做的。”
“我將你與其余三人分別對待,是考慮到見了那三人中的任一人,見面也好、談的內容也好,都會被泄露給其他二人。我有事要請你幫助。”
“請說吧。”
“新海清記日記嗎?”
“這可拿不準了。”矢後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有,也好像沒有。
“請你近期見菊江時打聽這件事,如果有記日記,最好能借出來。估計你說是學習有關棒球的內容便可以了吧。看情況悄悄拿走也無妨。如果什麽也沒有,也想證實一下他實際上有沒有記日記,或者因為什麽原因日記本不在家裏了。”
“我明白了。”矢後答道。
“如果是每年都記的,只取今年的部分即可。這就全靠你啦。”
“新海先生為什麽會死?”
“還不清楚。有推測,但沒有證據。我從菊江那裏借了阿普羅命的瓶子和針鞋。”
“噢,”矢後說道,“我這裏有他的運動鞋。”
“那個也借用啦。”檢察官說道。
矢後吃了一驚、望了望櫥櫃,應當塞在那裏的報紙紙包沒有了。
“你什麽時候來過?”
“你們外出旅行之後。 我在I溫泉不是說過知道你字條的最後一頁的內容麽?
就是那個時候。”
矢後笑起來,檢察官也笑了。矢後此時發現自己的心思非常單純。
“我也想過自己再去菊江那裏一次。但是,我認為前次在那裏借走了藥和釘鞋,菊江會向其他人提一過的吧。往後行事得多加小心。日記的內容是想看的,但也有必要知道什麽人對日記做了手腳。這就拜托你啦。”
“請給我二三天時間。”當矢後這樣說時,檢察官已站了起來。
高山走出房間時說:“你的比賽我幾乎全都看了。”
矢後不覺得這話是奉承他。坐在窗台上往外望,看見高山檢察官走出公寓大門,走過空地,轉向大路。在檢察官曾經坐過之處遺留下“新海清是被殺害的”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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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矢後在與那個早上的相同時間,相同地點將新海清所寫的日記交了出來。檢察官對此沒有說什麽。連在矢後面前翻一翻也沒有。
不過,矢後是看過日記內容的。新海清的日記非常事務性。正如檢察官教給矢後的借口那樣,日記的內容關於棒球的很多。是自我批評。矢後一點也不明白檢察官為何需要盡是這些文字的日記。矢後明明白白地和菊江打了招呼,把它從新海的書房拿了出來。菊江很輕易地答應了。矢後照直對高山說了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