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換嬰參與者(第2/3頁)

調換嬰兒是昭和二十年一月上旬進行的,因此,當時岡木班長已經不在“731”了,

“那麽岡本班的最高負責人是誰呢?”

“不清楚。技師是不斷更替的。而且少年隊員是分配到各班來實習的,不算正式班員,各班人員配備是重要軍事秘密,我們少年隊員是不知道的。又沒給我們正式介紹班員,我們只是憑名字推測是否同班的班員,平時我們怕影響研究正常進行,學習時都是縮手縮腳的。技師都是日本國內有名的學者,我們少年隊員是不敢同他們搭話的。”

結果,三澤不知道技師的名字和技術員的下落,他覺察到棟居十分失望,就自言自語地嘟噥道:“說不定園池先生知道。”

“這位‘衣開’①先生是什麽人?”棟居立即抓住對方的話追問。

注:“園池”的讀音。——譯者注

三澤告訴棟居,為了培養優秀的“731”隊員,少年隊員早在同親人撒嬌的年齡就被送到遙遠的滿洲異鄉,進行嚴苛的教育和軍事訓練。這引起了一些軍宮的憐憫,他們象自己孩子似地同情少年隊員。課余或假日,一些教官輪流請少年隊員到官舍吃飯。教官妻女做的家常菜在當時算是最好的佳肴。放上許多紅豆和砂糖的糯米飯,吃在嘴裏,使人感受到女性的溫暖和家庭的歡樂,激起我們心中的思鄉眷情。通過這樣的接融交流,教官和少年當然會建立起感情。

“有位叫‘園池’的數學教授非常喜歡我,常常邀請我到他家吃飯。某一個星期日,園池又邀請我上他家。偶然看到馴鹿澤從隔壁官舍出去,正同自己的妻子親熱地道別。因此,園池先生有可能了解馴鹿澤的情況。”

“知道園池先生的住址嗎?”棟居滿懷期望地問。既然三澤特意提出園池,一定了解他的情況。果然,三澤回答說:

“回國後我同‘731’的人早就斷絕來往,但只同園池一人在過年時互寄賀年片。他現在住東京大田區。以前他在一家生產電子計算機的大公司工作,五、六年前退休了,同老伴一起過著安樂的晚年。”

對棟居來說,到大田區容易得很。全部線索都斷了,只有這一條還細細地連接著。

第二節

園池的家在大田區南部的久原之內。棟居取道池上線,在久原車站下車,走進了僻靜的住宅街。靠數電線杆和查街頭路牌邊走邊找。在一座平房的入口處看到了寫著“園池”的門牌。這是一個籬笆圍著的院子,整個住宅小而整齊,籬笆兩側開著山茶花和日本水仙等。房子雖舊,看上去卻很舒適、整潔。睹物思人,房主一定很勤勞。

棟居站在門口按了門鈴,屋內似乎有人走來了。門打開一條縫,露出一個長臉、白發的老年婦女。今天的來訪事先曾打電話約定過。棟居一報姓名,老年婦女微微一笑:“丈夫正等著您呢。”

門開大了,棟居被請進屋裏帶到會客間,園池已經在裏面等著。棟居上前問侯,園池連忙起身回禮,只見他高高的個子,鞣草似的皮膚曬得黝黑,顯得非常健康。根據三澤說的情況推算,園池現在應該七十出頭,但眼前的園池看上去還很年輕。會客室的墻壁上裝飾著五彩紙,室內一角有兩個放著高爾夫球杆的運動包。老人的皮膚一定是長期打高爾夫球曬黑的。

園池老伴端來茶水和水果。園池端起老伴遞來的茶水,頗有滋味地呷了一口:“您見到三澤君了吧。”口氣中充滿了懷念。

“他讓我向您問好呢。”

“回國後,三十多年了,他每年總是按時寄賀年片來。”

“三澤說,太太做的飯菜香味至今還沒有忘記。”

“還記著那些事情嗎?”

初次見面的寒暄告一段落後,棟居向園池介紹了楊君裏死後的一連串偵察經過。

“噢,奧山先生死了?”園池對奧山的名字很敏感。

“我們認為,馴鹿澤可能掌握著解開死因的關鍵鑰匙,所以我們在尋找他的下落。”

“奧山先生和我雖在同一個教育部,但我和他交往並不多。不過,他死得那麽慘,我作為以前在同一個鍋裏吃飯的朋友,心裏不是滋味。馴鹿澤確實是住在官舍的鄰居,平時我們關系不錯,他常來我家串門,同我下幾步圍棋。休息天往往是整天在一起度過的。”

“聽說馴鹿澤是岡本班的技術員。”

“我不能肯定,但他屬於病理班,這是毫無疑問的。”

“自己家的鄰居還不能肯定嗎?”

“在‘731’官舍裏,不管關系怎麽密切,互相之間都是禁止打聽對方工作的。因此,住在同一個官舍,往往不知道鄰居是幹什麽的。”

“既然如此,為什麽知道他屬於病理班呢?”

“他身上那股消毒氣味太厲害了。”園池看了看在一旁照顧的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