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欠缺的記憶(第2/7頁)

“咦?”這時不甘心地還在那裏翻的悠子停下手來。

“怎麽了?”世村往她手上看。

“你不覺得這一頁有點奇怪嗎?”

“倒沒有……”

“你好好看看。有一頁被裁掉了。”

“你說什麽?”世村仔細查看,發現有一頁被用銳利的刀子裁去了。日期應該是在五月下旬。

“這是……”倆人對視著。

“有人把它裁掉了。”

“也許是飯店方面因為什麽給裁掉的呢。”因為不是對外保密的東西,客人提出要求便可調閱,所以不排除飯店一方將對自己不利的東西刪掉的可能。

倆人到前台去問。

“的確是被裁掉了。以前沒注意到。”

“不是飯店給裁掉的嗎?”

“我們不會做那種事。”

“我姐夫看留言冊的時候,有沒有說被人裁掉的事?”

“沒有。他沒說過。”那就是說有可能是被清原裁掉的。

“但我姐夫不會做這種事的。如果有必要,他會去復印或者抄下來的。從性格上講也知道不是他幹的。就是因為他不會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所以才沒去社會部或政治部。他很有學究氣的,還說過辭去記者工作後搞文獻研究呢。”

悠子激烈地為姐夫辯護後,問:“有沒有可能是客人幹的?比如說寫完後覺得不方便,或者對文章呀字什麽的不滿意。”也要考慮到可能是書寫者本人幹的。

“您看,同一頁裏以及這一頁的背面,還有其他客人寫的東西,所以不會有客人去撕它的。當然有對自己寫的東西不滿意而塗掉的人。”

或者畫線,或者用粗筆塗掉,這種情況有好幾處,但只限於文字或文章的一部分。

“除我們和清原先生外,還有其他客人看過這本留言冊嗎?”世村問。他感覺不是筆者自己裁掉的。

“常常有客人提出要看看的。”

“有像我們這樣指定日期的嗎?”

“沒有指定的那麽詳細,但有要求看看七八年前的留言冊的人。”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又是什麽樣的客人呢?”

“就在前兩天。我想是三四天前吧。”

“三四天前,——那不就是姐夫被殺的時候嗎?”悠子凝然不動。清原的死亡時間被推斷為五月十三、十四號。這巧合又意味著什麽呢?

“能不能給我們看一下那位客人的住宿記錄?”

“那位客人沒有住宿。”

“沒有住宿?”

“好像是來吃飯的客人。”

“不住宿的客人也可以給他看留言冊嗎?”

“因為是放在大堂面向公眾的,所以只要客人有要求,就會拿給他看。她說作寫遊記的參考。”

“就是說是作家或出版社的人?”

“不,是女大學生樣的人。”

“女大學生?!”倆人對視。他們一直肯定第四位同行者是男性來的。

“那位女性是這個人嗎?”悠子敏捷地拿出照片。

“不是。”前台痛快地否定。

“不是嗎?”

因為對第四位同行者是男性的想法過於執著,所以幾乎不能接受前台的說法。

“頭發更長些,長臉,就像您這個年紀。”前台看著悠子說。

“那位女大學生說沒說缺頁的事?”

“沒有。不過她說要七八年前的留言冊看看,但卻很快就看完了,然後匆匆忙忙地走了。”

“匆匆忙忙地?有同伴嗎?”

“看留言冊的時候是一個人。不過也許有同伴在外面等著。”

很有可能那女大學生是根據在外面的同行者的指示行事的。

很快就將留言冊還回的事實表明她達到了目的(將有問題的那頁裁下了)。

但為什麽在八年後要把這一頁毀掉呢?能考慮到的只能是因為清原的行動。他在留言冊上發現了什麽東西,因此被殺人滅口。留言冊上記錄著清原發現的東西。如果繼續讓它留著的話,殺害清原的犯人就會暴露。

因此打發女大學生?來把那一頁裁掉。那女大學生可能毫不知情,只是被當作工具利用而已。讓她將那一頁裁掉的就是第四位同行者吧。女大學生和照片上的昌子與X女是什麽關系呢?女大學生的登場令事件更顯撲朔迷離。

“似乎沒有再去其他飯店的必要了。”悠子說。既然在這個飯店發現了清原的足跡(缺頁的留言冊),可以認為八年前,那一幫人是住在這裏的。

但倆人的追蹤也就到此為止了。

“沒幫上什麽忙不好意思。”熱心的前台道歉說。

“哪裏話。多虧您了。”二人謝過前台,走出飯店。

2

“不用去各處打聽了,倒覺得沒精神了。”悠子望著湖的方向說。不時有纜車從湖上方掠過。

“以後有什麽打算?”世村問。對犯人的追蹤至此告一段落,已沒有在一起行動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