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旁證(第4/9頁)

“作為調查的參考,如果能告訴我們這個時間帶裏您在哪兒了,做什麽了,對調查會有幫助的。”松岡老練而果斷地避開了野野宮的逼問。

“好象是在收集證據。及川真樹不會是在這個時間帶死的吧?”

“作為調查的參考,不能協助嗎?”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質問,不說明調查什麽,卻突然詢問證據,太不禮貌了吧?”野野宮沉著地反駁道。

“除公開搜查以外,調查的內容是保密的。如果沒什麽不方便的,請協助。”松岡毫不妥協,毫不畏縮威逼道。

“倒是沒有什麽不方便的,不過你突然問我,什麽時候在哪兒做什麽了,一下子怎麽能想得起來呢?”

“並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兒,回憶一下吧。”

“我看一下日記。請等一下。”野野宮到另一個屋裏拿出一個筆記本。

“是5月24日吧?”

“晚間6點鐘以後的就可以了。”

及川真樹屍體上的表停在6點16分上。但是根據在現場附近得到的線索,估計事實上死亡時間要比這晚得多,解剖得到的死亡推定時間是夜裏10點左右,從這個時間差上看,表可能被作了手腳,產生了他殺的懷疑。總之,弄清“有關人”同日下午6點後的行動是必要的。

“那天在奈良了。”

“奈良?”

“作為海部先生的代理人,去見大阪的一位財界人士,回來時順路到的奈良。因為是秘密行動,想避開大阪,另外,反正需要在外住一宿,也想在古都寂靜的旅館休息一下。”

“住在奈良的哪個旅館了?”

“奈良賓館。”

“奈良賓館可是奈良最古老、最具代表性的賓館啊。”

“是的。好久沒體會古都的旅情了,也很久沒接觸那種氣氛了。”

“沒帶誰一起去嗎?”

“帶了一個年輕的職員。”

如果是“職員”,大概早已統一了口徑,這不能成為旁證。

“除那個職員之外,還有人知道您住在奈良賓館嗎?”

“賓館有我的住宿登記。”

“賓館的服務員能記得您住宿了嗎?”松岡認為賓館的登記是很容易“偽造”的。例如野野宮填寫好事先準備好的登記卡,讓別人去住宿,這樣也可以留下本人的住宿登記。

“那就得去問服務員啦。不過,我可不是有名的演員和導演,並且住宿的時候,因為本來是為避開大阪來的,所以也盡量地避人耳目了。”

“這麽說,服務員可能沒有印象?”

“大概吧。”

“在賓館沒碰到熟人嗎?”

“沒有。”

“這就是說,您5月24日住在奈良賓館是沒有任何客觀證據的啦?”

“我是在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可你這樣問話太令人氣憤了吧?一般市民住賓館還要事先準備好客觀證據嗎?”

“再次表示抱歉。不過,即使是一般市民,在被問到供調查參考的各種情況時,也還是提出客觀證據才有更高的價值。我們只是需要為您的話作證的證據,並無他意。”

“需要證據不就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不過是尋求客觀性。希望您予以理解。您在大阪見的財界人士是誰?”

“這不能說,因為那是因絕密工作見的面。但是,你們既然如此反復強調客觀證據,也不是一點兒沒有。”野野宮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麽。

“是什麽?”松岡不自覺地向前探出了身子。

“看電視了。”

“電視?”

“嗯,看了23點開播的面向成人的黃色節目。當天那個節目大概只在關西地區播放了。”

“有看電視的證據嗎?”

“照了一張照片。”

“照片?電視的照片嗎?”

“我正在看電視時,一起去的職員開玩笑地用立即成像的快速照像機照的。說我看脫衣舞的姿式有意思。”

“把你和電視畫面都照上了嗎?”如果那個節目在當天那個時間帶只在關西地區播放了,便可以成為野野宮的不在現場的證據。野野宮點頭稱是。

“照片在您手裏嗎?”

“需要的話我想能找到。因為是張不光采的照片,不想被妻子和孩子看見,便放起來了。”

“能讓我們看一下嗎?”

“好吧。”

野野宮貌似穩重地重新站了起來。一會兒功夫,他返回來,遞過來一張照片。上面是在賓館休息著的野野宮和顯象管中有裸體女人跳舞的電視機。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裸體女人是關西有名的脫衣舞女五條真由美,了解一下就會知道節目的播放日期了。”

顯象管中,女人的面孔照得特別清晰,可以放大。

“這張照片能借給我們嗎?”

“似乎沒有理由拒絕吧。我也想盡早得到澄清,可以拿出做調查用,希望能得到令人滿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