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旁證(第3/9頁)

另一方面,松岡和魚谷由於自己的直感被豐住證實了,愈發堅定了意志。出現的獵獲物十分龐大,因為他們事先沒估計到這種情況,所以先請示了本署。本署也因為超越了裁定的範圍,請示縣警本部定奪。

目前,連接野野宮和真樹的連接點只有交通事故。剩下的就是豐住的推理。但是,在野野宮和海部所處的土壤裏,有很多可疑的種子。連接點只是“交通事故”,可是可疑的種子受到一點兒剌激,就會馬上暴露出黑色的罪惡真相。

本部下來指示,命令去見野野宮,聽取情況解釋。這是英明決斷。

大社署刑警的突然來訪,對野野宮是個很大的沖擊。如果是新聞界的采訪,可以輕松地回絕,可警察求見,而且還不是因目前的熱門話題斯普魯特事件,這就沒有拒之於門外的理由了。

對方是島根縣警的刑警,這也令人不寒而栗。可能是因與斯普魯特不同性質的問題來訪的警察,再聯系到前一天夜裏突然跑來的冒失鬼周刊雜志記者說的話,令人有些不安。

總之,野野宮決定限定十分鐘會見島根的刑警。遞過來的名片上印著大社署松岡和魚谷的名字。鄉村警察,好對付,野野宮有些沒放在眼裏。

“最近發生的事,夠受的吧?”

打過初次見面的招呼後,年紀大些的刑警松岡以隔岸觀火的悠閑口吻說。聽語氣,似乎在暗示自己是因那“夠受的”以外的事來的。

“是啊,輿論界議論紛紛,不過很快就會知道海部先生是清白的了。你們來是……”

野野宮若無其事地閃爍其詞,問起了對方的來意,做出的姿態是告訴對方不能延長約定的10分鐘。

“今天突然打擾,實在抱歉,想了解一個小事,你認識及川真樹這個女人嗎?”

“及川?”

野野宮的態度有所保留。如果不留意,可能會意想不到地成為把柄和露馬腳。

“一個奇怪地死在我們管區內的女人。”

“三四年前我開車撞死過一個人,他的妻子叫及川真樹。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另外一個人……”

“不是別人。確實是那個被害者的妻子。調查死者的身分時,發現了那次交通事故的記錄。”

“這麽說,那個周刊雜志記者說的是真的?”

“周刊雜志?”

松岡抓到了野野宮似自言自語地說出的話,當然,這些話是有意小聲說給刑警聽的。

“說起來,前幾天有個自稱是周刊世論記者的男人突然跑來,打聽了一些及川真樹的事兒。我以為他是順口瞎說的,隨便地把他打發走了。”

野野宮沒明確表明與及川真樹的關連,這是因為還不清楚刑警和周刊雜志記者之間是否有聯系。周刊雜志記者說是因為個人與真樹認識,被地方警察叫去的。如果二者有聯系,語言中的矛盾會被馬上揭穿。

“所說的順口瞎說,具體指什麽?”

“說及川真樹從海岸的斷岸上掉了下去,屍體上留有沙子和什麽花粉之類的。”

“那全是真的,你不知道及川真樹的死訊嗎?”

“在報紙上知道一點兒。雖說是對方不注意造成的車禍,但畢竟是被害者妻子,我也留意了。”

“您只接見了那個周刊雜志記者,是因為對及川真樹這個女性特別關心所致嗎?”

“聽說自己撞死的那個人的妻子死得奇怪,必然是特別關心的。”

“這麽說,當我問及及川真樹時,你當即就有精神準備啦?”

刑警的言外之意是,如果是這樣你開始時的反應遲鈍了。而反應遲鈍與發呆是相通的。

“一下子沒想起來。因為現在滿腦袋是斯普魯特問題。可是,你知道周刊世論的記者到我這兒來了嗎?”野野宮探問道。

“不知道。”

“那麽,周刊世論是怎麽知道還沒有公開的沙子和花粉的呢?”

“大概是憑靈敏的嗅覺嗅到的吧。”

“可是,只有周刊世論搶先於所有的輿論界嗅到了,是有什麽獨自的情報途徑吧?”

“你滿腦袋都是斯普魯特問題,可對這事兒還很在意呢。”

雙方都在刺探著對方的內心。野野宮從這樣的對話中領悟到地方警察署是與周刊世論勾結在一起來調查的。周刊世論的記者言明地方的警察署叫他去辨認真樹的屍體了,對此避而不談的大社署刑警可能有什麽隱密。

“在意是當然的羅。因為周刊雜志和刑警先生為我撞死的那個被害者的妻子奇怪之死,先後都探聽來了嘛。”

“那麽現在就弄清你掛心的事,怎麽樣?”

“我也想弄清楚。”

“那麽請問,5月24日午後6點至25日,您在什麽地方了?”松岡刑警單刀直入道。

“這是什麽意思?”

野野宮笑臉上的目光驟然凝縮,落在松岡的臉上。表情仍然十分柔和,但目光卻象兇器一樣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