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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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野公寓的看門人平川在經過新屋重雄的舊居時,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在新屋被殺後,他受警方之托負責看管新屋的遺物及偷來的東西。因為金銀首飾等貴重物品由警方保管,所以留在這裏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破爛。

雖說是不值錢的破爛,但平川也負有管理的責任。在看管這些物品期間,房屋不能出租。幸好房東寬宏大量,沒有說三道四,但這對平川來說總是附加了一份額外的工作。

從走廊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同,但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平川覺得門裏面有股焦臭味道。平川從看門人辦公室拿來房門鑰匙,打開了新屋的房門。門一打開,平川就愣住了。很明顯屋內被翻過了。門是鎖著的,所以,人肯定是從陽台上的窗戶鉆進來的。平川在確認屋內沒有其他人以後,心驚膽戰地走近窗戶。

平川看了看窗戶的插銷以後哼了一聲。陽台邊上的窗戶有兩層玻璃,但插銷周圍的玻璃被劃掉了,從這兒打開了插銷。竊賊是從陽台劃開玻璃,打開插銷溜到屋內的。

看起來是職業小偷幹的。但如果是職業小偷,溜進一間只剩下一些破爛的屋子,豈不是白費力氣。室內的東西都被翻遍了,但好像並沒有少什麽。

平川弄不清偷來的東西再一次被盜是怎麽回事。總之,受警方之托負責看管,必須把被盜之事向警方匯報。

熊谷警署搜查總部得知新屋舊居失竊一事後,開始覺得不可思議。

“可能是哪個倒黴的小偷不知道主人已死,所以進屋行竊吧。”搜查總部的工作人員開玩笑說。

“如果這個賊是知道情況才進去的呢?”石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知道就更不應該進去了。”

“如果那個竊賊是想拿到新屋的某件遺物,那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麽溜進去了。”

“想拿新屋的遺物?”

“也就是說新屋掌握某種證據,而這個證據對那個賊來說極為不利。”聽石井這麽一說,其他人一下子都明白過來了。

“是謀殺新屋的罪犯溜進來了嗎?”

“很有這個可能。”

“但是我們仔細地檢查過新屋的遺物,並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罪犯的線索。”

“也可能是我們忽略了。”

“即使是忽略了,罪犯又怎麽知道我們忽略了呢?”

“謀殺新屋的罪犯依然逍遙法外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如果沒有忽略掉什麽,早就該把罪犯緝拿歸案了。”大家都同意石井的看法。也就是說雖然有罪犯的線索,但刑警們並未注意到。

“即使是這樣,那為什麽到現在才溜進新屋的房間呢?如果這件東西如此重要,早就該溜進來了呀!”

“看來是在新屋的屍體被發現以前,罪犯並不清楚他住在哪裏。在發現屍體並弄清其住址後,他想等風頭過後再采取行動。”

“如果這件東西如此重要,那在謀殺前就應該取走了。”

“在謀殺新屋時,即使找到了這件東西,但還不清楚新屋是否告訴過別人。我們開始調查光子和岸本以後,對他們來說這件東西突然變得非常危險。”

石井的看法是以光子和岸本為嫌疑人而得出的。

從這一新的觀點出發,刑警們再次搜查了新屋的房間,新屋的遺物都列有清單,但並未發現丟失了什麽東西。賊雖然溜了進來,但並未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也有人認為是流竄的小偷幹的。但是,旁邊有好幾家既沒關窗戶而且屋內又有現金。看來這個賊並不是要偷錢,而是專程溜到新屋的房間裏來的。

“他想找新屋的什麽遺物呢?”刑警們開始討論竊賊作案的目的。這肯定是對謀殺新屋的罪犯極為不利的東西。這是能聯系到罪犯的線索,或是能明確指出罪犯是誰。但是,要是有這種東西,刑警們應該馬上就能注意到。

“新屋到底掌握了什麽證據呢?”

“這個證據是以什麽形式保存在什麽地方呢?”

“新屋肯定把對罪犯來說致命的證據藏在哪裏了。罪犯正是為了取走證據,才溜進新屋房間的。”

“是否是新屋事先想到他會跑到家裏來找而保存在銀行的保險箱裏了?”有人提出了這種可能性。

“如果保存在銀行保險箱裏,那他的遺物中應該有相應的鑰匙呀。但我們只找到房間和汽車的鑰匙。”

“那可能他托付給別人保管了。”

“這種東西會托付給誰呢?”

“會不會是他自己給弄丟了呢?雖然弄丟了,卻仍然對罪犯說自己掌握著證據。”石井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意見。

“罪犯應該並不知道證據已經丟失了。”福山覺得眼前一亮。

“但是新屋怎麽會把發財的武器弄丟呢?”有人提出了疑問。

“新屋當時拿到這件東西時並沒有意識到它的重要性。或者雖然意識到了,但並沒想到要以此來恐嚇對方。後來新屋的想法發生了變化,開始恐嚇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