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落石出(第4/6頁)

“這是什麽?”今日子顯得不知所措。

“是用來裝實驗動物,也就是裝您先生負責檢查的倉鼠和老鼠的瓦楞板紙箱。”

“我先生經常把實驗動物帶回家裏來,也可能是從我家扔出去的。”今日子似乎並不知道瓦楞板紙箱在整個案件中具有的重大意義,很痛快地承認了。

“在瓦楞板紙箱的底部鋪有鋸末。”

“可能有吧。”今日子似乎很難判明這一提問的真實意圖。

“是鋪有鋸末的。這是實驗動物的坐墊。”

“有鋸末又怎麽樣?”

“實際上我們在秋本遺體的指甲裏找到了這種鋸末。”

“在遺體的指甲裏有鋸末?”今日子終於明白了這一事實的重大意義。

“這種鋸末在那一帶並不是到處都有的,是嗎?”

“也就是說您認為那種鋸末與北條有某種聯系了?”今日子終於明白了刑警提問的意圖。

“在秋本認識的人中,只有你們夫婦能夠拿到這種鋸末。”

“您是懷疑我們了?”今日子的表情嚴肅起來。

“請您說出去年10月26日夜您和您的丈夫在哪裏?在做什麽?”田中不管今日子的臉色,繼續提問。

“這是要證明當時我們不在現場嗎?”

“我們只是向多少有點兒關系的人打聽情況,請給予合作。”

“秋本是在那天被殺的嗎?”

“他是在那天夜裏失蹤的。”

“即使有關系,也只是他在二十多年前做過我的家庭教師。您這樣懷疑我,太讓我感到意外了。”

“也許他是您二十年前的家庭教師,但是鋸末可是最近的事。而且您的丈夫能夠拿到鋸末。”

“鋪有鋸末的瓦楞板紙箱到處都有。現在與我丈夫所在的醫院有關系的人都能拿到鋸末。而且,購入用這種瓦楞板紙箱裝實驗動物的地方也不只是我丈夫所在的醫院一家。”今日子的反駁頗得要領。

“瓦楞板紙箱確實到處都有,但是,與秋本有點聯系、而且又知道古沼位置的人就沒有幾個了。”

“您這麽說就是認為我是罪犯了?”

“夫人,二十多年前秋本先生曾做過您的家庭教師,如果您希望早日把殺害他的罪犯緝拿歸案,請您合作。”

“10月26日,我想我是在家裏,我丈夫應該在醫院裏。”說北條在醫院,既可以理解為他在工作,也可以理解為他是患者。

“您肯定嗎?”

“去年的那段時間並沒有去別的地方旅行,晚上我應該是在家裏。”

“您能證明您確實在家,而您的丈夫確實在醫院嗎?”

“我丈夫當時患神經衰弱,在工作單位接受住院治療,您可以去問醫院。我在自己家裏,沒有辦法證明。”今日子的態度稍稍強硬了點兒。

“有來訪的人或者電話嗎?”

“我記不得了。”

“還有一個問題。您認識住在世田谷區喜多見的新屋重雄嗎?”

“新屋重雄?”

“是的,從您家到他那裏很近。”

“我不認識。”今日子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請問,從去年到今年的四月中旬,夫人您家是否曾失竊過?”

“失竊?沒有這種事。”

“是不是您沒有注意到被盜了呢?”

“家裏並沒有什麽值得偷的東西,但是,如果失竊,我會察覺的。”今日子肯定地說。

“請問夫人有汽車嗎?”

“是我丈夫的車。”

“您夫婦都有駕駛證吧?”此事已經調查過了,北條家有一輛T公司產的汽車。

“我先生不怎麽開。”

“夫人您開嗎?”

“我也是偶爾開。”

“如果方便,請讓我們看看您的汽車,行嗎?”

“我家的汽車怎麽了?”在這一瞬間,今日子全身一顫,就像要跌倒似的。田中的話擊中了她的要害,但是田中的要求已經超越了取證的範圍。

“怎麽樣,能合作嗎?”田中繼續強行逼問,盡管已超越了取證的範圍,但肯定已經發揮了作用。如果今日子拒絕,就申請搜查令搜查。

刑警開始懷疑是北條家的汽車與新屋的自行車發生了相撞。根據秋本的汽車可能與新屋的自行車發生過相撞的暗示,曾對秋本的汽車進行過檢查,並未發現有這種痕跡。但是,新屋的自行車上留有明顯的相撞痕跡。

如果造成這些痕跡的不是秋本的車,那就很可能是北條的車。其間接證據就是藝術家在自行車旁配的瓦楞板紙箱“皮膚”。如果在北條的車上找到相撞的痕跡,疑點就可以得到證實了。

看來刑警們在摸索過程中發出的一擊,對於今日子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大勢已定。

“你們這樣不是純粹把我當成罪犯了嗎?一會兒要我證實不在現場,一會兒又要檢查我的車。”在一瞬間就已恢復正常的今日子激動地說。看來她是要借這種激動來掩飾自己心理所受到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