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親信可疑

“上次和家田會面後,還來往嗎?”

賢良一邊換衣服,一邊好象突然想起來似地說著。

他今晚出外赴宴和往常一樣很遲才回來,全身散發著酒氣。

侍候丈夫換衣服的美彌子,對丈夫的問話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答不上來。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完全出讓意料的事。”賢良好象自言自語地說著半截話。

“但是,對家田的懷疑好象毫無根據吧!”美彌子無意中成了辯解的語氣。

“暫時是那樣,可是卻給公司捅了不小的漏子。”

“本是公司命令他幹的,卻嫁禍於家田一個人,的確是太慘了啊!”

‘什麽公司命令不命令的,公司又沒有命令他悄悄地去偷女人,招來了如此大的麻煩。你沒有被家田迷惑吧?”

雖是毫不在意的調子,卻是在探底。

“太過分啦!我是那種女人嗎?”

美彌子的語氣很強硬。按照丈夫的旨意去接近家田,如果反遭懷疑的話,她是受不了的。

“不,並不是懷疑。不管怎麽說,因為家田是玩女人的離手。”

“沒有證據,就不要隨意指責。”

“你怎麽知道沒有證據?”

“報紙上有報道。”

“那是有關殺人嫌疑的吧。他私吞公款,私通女人的嫌疑並沒有解除。”

“私吞公司的錢,真的嗎?”

“沒有把政治獻金交給對方,有私吞的嫌疑。”

“沒有收據嗎?”

“不能要收據。”

“不能要收據,怎麽輕易懷疑家田私吞了呢?”

“是這樣的,實際上是想抓到證據,不是請你協助我嗎?”

美彌子立刻意識到,她不知不覺地披丈夫引入了正題。

現在新美典正並不可怕,怕的是家田的存在對公司的危害最大。

賢良一邊觀察著美彌子的反應,一邊慢慢地把目的講出來了。這是賢良的慣用伎倆。談話始終吸引著對方。

“為什麽呢?”

美彌子雖然知道上了賢良的圈套,但忍不住地追問了一聲。

“家田擔任新美的記錄員,對公司重要會議的機密事項作了詳細的記錄。而且,去睦美會後,公司所有的政治獻金都經由他的手,如果他的記錄萬一落到了密察、檢察的手裏,是一個禍患。”

象要弄清其中的奧妙似的,賢良視察著妻子的臉色。

美彌子看出了丈夫的算計,卻裝著毫無覺察的樣子。

“現在家田僅僅是殺人嫌疑而被提審的,可是,說不定什麽時候,公司的隱秘全被警方注意到的。”

“公司有那麽厲害的秘密嗎?’

“象鹿谷這樣的大戶主,有許多無法碰的斑痕。不用偵探就有很多斑點。這些隱痛家田都一清二楚地捏在手裏。現在家田對我們公司來說是顆炸彈。”

“你說讓我幹什麽呢?”

“幹什麽?”這是不言面喻的。賢良偏偏裝得好象追著非問不可似的。

“接近家田,設法弄清那些記錄是否存在,如果有記錄,就要不惜一切手段把它弄到手。”

“如果沒有怎麽辦呢?”

“弄清楚沒有也行。怎麽樣,給我幹吧!”

賢良的口氣,使人感到有一種無法拒絕的自信。對於美彌子來說,看到家田並不是不愉快,相反,心裏倒非常激動。

只要作為丈夫的玩偶的美彌子,瞬間又回到天真的少年時代。現在,她只不過是按照丈夫的旨意去行事。如果沒有拿到丈夫這個旨意,她是無法奢望和家田會面的。在美彌子看來,遵循丈夫之命是恢復青春尋找歡樂的便宜事情。

搜查經過了漫長的一年。

不起訴家田是搜查總部的一大失敗。由幹家田這種住著公寓的小職員的出現、使得他們急於求成的搜查落了個事倍功半的結果。

雖然並沒有完全解除對家田的懷疑,但是,在證據方面沒有得到可以給家田定罪的資料。因為針對檢察的不起訴裁決,搜查總部只是作了敷衍的搜查。搜查工作於是繞了一個大彎子。

首先,如果家田不是犯人、那吉野染子是誰殺的呢?根據解剖推定的死亡時間是下午七點到晚上十點。這三個小時內,家田到染子家最遲是在晚上十點。他如無罪的話,那麽犯人一定是在晚上十點以前作案的。

可是對現場周圍進行了徹底的調查,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重新調查染子的生活史,一個不漏地搜查她的兩性關系,於是浮現出幾個與她有關系的男人,但緊接著是一個又一個地被否定了。

“聽說吉野染子生前講過要改變人生的方向,這句話裏含若重要的線索,就是說,在轉換方向的前後,她所接觸的男人裏有一個是犯人。”

那須在搜查會上陳述了自己的見解。他的見解提出了在前段搜查沒有發現新的線索之下以轉換搜查對象的設想,以轉換時間為界線,對前段搜查不放棄,同時開始對後段展開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