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夜中的空白時間

由於豬原在大澤被殺一案中具有強烈的作案動機,所以偵察總部直接向豬原詢問了有無不在現場的證明。在這個時候就無需再考慮對方的社會地位了。

偵察總部以自由出庭的形式傳詢了豬原,豬原接到傳詢後,馬上就來了。從他臉上可以看出,他十分了解自己在這次事件中微妙的處境。

“請原諒我直言不諱地提問,我們已估計到您夫人和大澤先生有不正當的關系,不知您是否了解此事?”

“如果我說知道的話,那麽我對大澤君就構成了所謂的作案動機。”

豬原眯縫起眼睛,從正面望著那須的面孔。那服神很溫和,但明顯地帶有嘲諷的意味。在他把眼睛睜大的時候,那明亮的,幾乎是寒光閃閃的目光,則顯露出一種惡意的、威脅性的神氣。對於日本人來說,他那輪廓鮮明的容貌是很富有吸引力的,特別是象他這樣頗有理智的人。然而,在這種場合,過分的理智倒有可能起了隱藏內心感情的作用。

“好吧,隱瞞也無濟於事。雖然我沒有抓到決定性的證據,但我已經察覺到他們之間存在不正當的關系。”

豬原就好象是談別人的事情那樣漫不經心地說。

“怎樣察覺出的呢?”

“有時給家裏掛電話,內人卻不在家,達時偶然發現大澤也不知去向了。最初我只認為是巧合,可是象這樣的情況重復發生過好幾次,這位我斷定事情決非偶然。後來我注意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他們兩人總是在同一個時間裏突然‘失蹤’二、三個小時。”

豬原所說的情況與警察的推測相同。

“那麽,未抓到證據又是……”

“我曾委托私人偵探進行跟蹤,可照例是被甩掉了。可能是因為知道有人尾隨吧。”

那須首次領會到了大澤和彩子對跟蹤的異常警戒,是受豬原安置的尾隨者訓練的結果。

“在招待會、宴會上,他們見面的機會並不少,從他們的表情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們之間肯定有不正當的關系。無論你怎樣掩飾,有肉體關系的男女,總是要在神態上表現出來的。而且他們並不知道我已經有所察覺,還不時傳遞著只有他倆才明白的暗號,並嘲笑我這個淫婦之夫。沒想到已經全被我看在眼裏了。”

“那麽,你一定很憎恨他們吧?”

“請不要誤會。我和妻子的結合實際上是策略性結婚,我想遲早有一天是要離婚的。因此,當我發現她與大澤私通時,並不覺得可惜,反而覺得這正給我創造了離婚的理由。從這一點來看,我例要感謝大澤君呢。哈哈,可是這對警察來說是通不過的。不管怎麽說,我還是一個被自己的心腹部下奪去獖子的可憐蟲網,按照你們的想法,我應該殺死這個部下才合乎邏輯,對吧?”豬原玩世不恭似的開心笑了。

“很遺感,事箞正是這樣。對大澤的被殺我們還是不能不懷疑你有作案的功機。因此……”

“你們是要所謂的不在現場的證明吧?”豬原的嘴邊掠過一絲輕蔑的微笑。

“你領會得很快呀!請協助我們工作。即使是沒有作案動機的人,只要與案情多少有一點關系,都要詢問一下。”

“動機、動機,一說就是動機。如果我是罪犯的話,是不可能說出我已發現內人與大澤的關系的。”豬原有些不耐煩了。

“不管怎樣,請回答四月十九日晚上九時至十二時,您在什麽地方?”

那須單刀直入地追問道。

這時的豬原就象佛像一樣沒有一點表情,冰冷的面孔令人生畏。

“因為這事與內人有牽連,所以當聽說此事後,我便把前一天晚上所做的事又仔細地想了一遍,以免疏漏了什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天夜裏,我從八點開始在銀座一家常去的酒巴裏喝了一小時左右,然後使回到在曲町買下的公寓睡覺了。”

“酒巴和公寓的名稱?”

“酒巴間是並木大街上星光大廈五樓的月桂酒巴。公寓是作為別墅最近剛買下的曲町公寓。”

“有證人嗎?”

“我想月桂酒巴的老板娘會記得。但是,曲町公寓那邊,由於我未通過服務台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間,所以無法找出證人。”

“服務台是怎麽回事?”

“噢,曲町公寓是采用旅館的形式,在服務台收發房間的鑰匙。因為我自己帶著鑰匙,所以沒有走近服務台。”

“一直到早晨,沒到曲町的什麽地方去嗎?”

“不,我睡了一小覺就醒了。醒來之後去青山中心滾球場玩了三周,結果大敗而歸。這家滾球場是晝夜營業的,平常我也偶爾去玩上幾局。”

“那是幾點的事情?”

那須對滾球的成績如何並不感興趣,只顧一個勁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