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巧設圈套(第2/4頁)

“好象沒有什麽人。”

好一會兒貴久子才回答。頭盔原來只是作為影山的遺物保存下來的,已經喪失了使用的價值,不該再有人來要它。

“真的沒有任何人嗎?請你再好好想想。”熊耳仍不死心,固執地追問。貴久子的記憶已成為追捕罪犯的最後一條線索了。

“再想也……。”貴久子有些為難地說。

“是嗎?”

熊耳萬分失望,話筒沉甸甸的,似乎要拿不動了。

“啊,有了。”這時,貴久子忽然想起了什麽似地說。

“嗯?有什麽了?”

“不過不是索取頭盔。”

“有關頭盔的任何情況都行。”

貴久子的話又勾起了熊耳的一線希望。

“知道真柄慎二吧?他是影山最要好的登山夥伴,援救時一起上山的。他提議要把影山的一部分骨灰埋到奧村田能看到K嶽的墓地上,並把影山的登山用具也一起陪葬。”

“到時要把頭盔也埋掉嗎?”

“是的。”

“是真柄先生提出要把頭盔陪葬的嗎?”

“對,是這樣。”

“偵探先生,啊,對不起,我總把熊耳先生當成偵探。”

“這沒關系,雖然我不是刑偵科的,但制裁罪犯也是警官的工作。”

熊耳是言不由衷。現在自己所幹的並非山嶽遇難救援隊的本職,而是類似於刑偵科的偵探們的工作。他不由暗自苦笑。

“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呢?”熊耳又回到本題上。

“是熊耳先生幾次掛電話到我家中的那天晚上。當晚我之所以回家晚了,就是由於見到真柄和他談論這件事的緣故。可這事難道有什麽可疑嗎?”

那天晚上的事情象烈火一樣在貴久子的記憶中熊熊燃燒起來。前些日子,在她得知頭盔實驗結果的同時,也知道了影山大概死於謀殺,但她作夢也不會想到這一謀殺會與影山唯一的結組夥伴,同時對自己也不是外人的真柄有關。那天以來,雖然他疏遠了自己,但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自己仍然會羞得滿臉通紅。

“你把借頭盔給我和實驗的事告訴真柄了嗎?”熊耳顧不上回答貴久子的疑問,焦急地追問。

“還沒有告訴。從那以後還沒有見過面,他也沒有給我來過電話。”

那個晚上以後,真柄反而象個陌生人一樣。癡情男女發生一兩次最終關系後,反倒會產生一種隔開兩人的反作用力。

熊耳此時閃過了一個念頭。

“湯淺小姐,請你務必聽從我的勸告。”

“什麽勸告?”

“首先絕對不要把借給我頭盔和實驗的事情告訴真柄先生或其他人;另外你是否可以按照真柄先生的提議,把頭盔和其它遺物一起埋到墓地去?”

“真柄難道有什麽可疑之處嗎?”貴久子的聲音帶有幾分憂慮。

“湯淺小姐。”

熊耳改變了口氣。知心朋友間的毫不拘束的閑談忽然變成了警官的訊問。

“問你一個不禮貌的問題。請你明確地告訴我,你和真柄先生是一種什麽關系?”

“一般的朋友啊。”貴久子有些心虛地回答。

“真是這樣嗎?”

“這是什麽意思?”

貴久子的口氣也有些強硬起來。她倒不是發怒,而且擔心熊耳已經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請不要動怒,此事至關緊要。眼下關於頭盔的事,千萬不要泄露給任何人。為發現殺害影山的罪犯,這是絕對必要的。我懇求你。我借的頭盔會很快還給你的,還不至於馬上就分葬骨灰吧。在我還你之前,若是真柄先生問及頭盔的下落,只告訴他你珍藏著就行了。我盡可能早日到東京面告詳細情況。在這之前請拖延點時間,這些都拜托你了。”

為了避免貴久子再詳細打聽,熊耳掛上了電話。

想接近頭盔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真柄慎二!他到底是什麽人呢?

現在就懷疑真柄還為時過早。他作為死者最親密的登山夥伴,要把死者的骨灰和遺物一起埋在能看見他生前喜愛的山峰的地方。

這是登山夥伴的一種浪漫的想法,可以看作是登山友誼的表現。把頭盔算在遺物中也並不奇怪,它與死者的喪生有著直接的關聯,不包括它可能反而不正常。

不過,的確再沒有比這更巧妙的銷贓滅跡的地方了。估計罪犯在意識到頭盔上留有致命破綻,並千方百計設法彌補的同時,也一定會明白接近它的危險性。

利用“無人登臨的山巔”和“登山者中無惡人”的說法而進行的犯罪,的確是一件成功之作,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追捕的線索。如果沒有頭盔,甚至不會想到這是一起謀殺案。即使從頭盔的線索懷疑到是謀殺,只要不接觸它,罪犯仍然可以高枕無憂。

偵破中有一個微妙的問題。如果罪犯察覺到警方已從頭盔上推斷出了謀殺嫌疑,他(盡管犯人性別未明,但熊耳根據現場的特殊性已確認是男子)肯定不會再向頭盔伸手。可如果罪犯不知道警方的動向,盡管是一種危險的賭博,他也必定要想方設法處理掉頭盔。假如這條線索也斷了,影山之死就只好維持遇難身亡的結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