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第4/7頁)

兩個人都在劇烈地活動著。協力性律動不見了,變成了抑壓和抵抗的爭戰。

“我看樣子有些不對頭。”佐佐木心裏生出一股不安。

“怎麽不對頭?”田澤好象也在拼命抑制著不安。

“我看那個人是想勒死那個女的。”

“不會吧,不過是被虐加虐型性行為罷了。”

“可萬一不是呢?你看你看,這女的已經痛苦萬分了,她真的會被勒死的。”

“小題大作。”田澤心裏也在猶豫如果冒冒失失去報告,自己的偷看行為就暴露了。

“萬一鬧出人命來事情就大了,阻止他們吧。”

“阻止,你打算怎麽阻止?”

“繞到門口去已經來不及了。”佐佐木猛地冬冬冬冬敲打起窗子來。

“喂,住手!快住手!”佐佐木在窗外喝道,手仍敲個不住。

“田澤,你馬上趕到走廊上去堵住那個人。”佐佐木命令完全驚呆了的田澤。

“快,快去!”

“你跟我一起去吧。”田澤膽怯地說。

“你在說什麽?兩個人一起離開,其間這女人也許會被勒死的。快點,沒時間猶豫了。要不你留在這兒我去?”

“不,還是我去,我一分鐘趕到那裏,你馬上來。”田澤被佐佐木催得沒法,只得沿著屋頂回去了。萬一在佐佐木沒趕到的時候317室的那個人朝自己撲了上來怎麽辦?

田澤兩股戰戰。

4

那一對沉浸在行為中的男女聽到突然外面有人敲窗,實實嚇了一跳兩個趕緊分開,男的赤身露體竄進了浴室,女的好象鉆到毯子底下去了。

不管怎麽那女人的“被殺”總算止住了。這時候田澤該到房門口了。佐佐木估計了一下時間離開了窗口。從緊急出入口一進室內,被寒氣收緊了的身體一下子松弛了。

317室門前,田澤正虛怯怯地站在耶甩。田澤一見佐佐木來了,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問道:“怎麽辦?”

“這還用問?那男人想勒死那女的,必須查問一下。”

“可他到底是不是想殺人我們不知道呀。”

“所以得問問清楚嘛。”

“要不要喊警察?”

“先由我們兩個問問看再說。”

“不過……”

“你是怕他們咬住我們偷看的事?放心好了,他們是非法住宿。先和夜班經理聯系一下。”

“把夜班經理叫來?”田澤一臉倉皇。

“沒辦法,這樣一來我們的偷看也隱瞞不住了。”

“我說,我們就不能不響嗎?”

“要是屋裏那個女人被殺了呢?”

“你不是敲窗阻止了嗎,我看不會出事了。”

“說不準。那女的軟答答地躺在床上,說不定早已斷氣了。”

敲窗的時候似乎看見耶女人是鉆進床裏去的,現在想起來又好象是那男人把屍休塞到毯子底下去的。

由於從窗簾的細縫中窺見的,佐佐木也不大吃得準。如果事後被人知道值班人員對兇殺事件視而不問,事情就難以收場了。

田澤無奈,只得同意和夜班經理聯系。

夜班經理來了。他們隱下“看西洋鏡”一節,只說好象聽到317室有女人的慘叫聲。

“317室住的是一個叫西本安行的單身男人,我們覺得裏面的情況有些不對頭所以和您聯系了。”

“真的是女人的慘叫?”夜班經理生怕有錯叮問一句。萬一是侍者聽錯了,這麽深更半夜地把旅客喊起來將引起很大的麻煩。

“沒有錯,我們兩個一起聽到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慘叫。”

“怎麽樣的慘叫?”夜班經理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安。

“嗯……那聲音聽上去象是有誰要殺害她似的。”

“什麽!”夜班經理變了臉色,自從店裏發生兇殺事件以來從業人員一個個都變得神經質了。

“確實是象要出人命似的慘叫。我們也是因為判斷不下才和您聯系的,還沒過去多少時間。”

“以後就再沒有聽到了?”

“就那麽一次,以後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你們聽到慘叫以後沒離開過這裏吧?”

“我一直守在這裏,田澤因為要和您聯系到服務台去過一次。”

“唔”,夜班經理思索似地摸了摸下巴,“好,先看看裏面的情形再說。”

他終於拿定主意按響了門鈴。室內無人答應。但這不是無人的寂靜,有一種有人屏息以待的感覺。

夜班經理又按了一次鈴,室內的燈熄了。因為房門上部的氣窗黑了,所以知道裏面關了燈。

“在裏面。”夜班經理點點頭,很有自信地按著門鈴。

按過幾遍以後他開始敲門了。

“先生,半夜裏把您吵醒很抱歉,我們有些事情要問一下。”夜班經理生怕驚動周圍的人,嘴幾乎貼著門地說。裏面依然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