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落下的鋼材(第2/5頁)

“什麽勾結?”

“暫且告訴您他們有著暗地裏的聯系吧。”

“長良岡為什麽要綁架佐佐木?”

“如果您還不知道,我看沒有必要進一步打聽。可是如果水島察覺了久高和長良岡之間有關系的話,我倒知道他接近長良岡的理由。”

“什麽理由?”

“長良岡有錢。恕我直言,他比您還財大氣粗。”

“這麽說……恐嚇?”

明義說了一半口中低低地呻吟了一聲。水島之所以中斷了和自己的聯絡,是因為嗅到了有著比眼下的主子給的更美味的食料的場所。與其受人雇傭,當然是搞恐嚇來得安逸。如果掌握獵物的致命弱點,就是躺在床上睡大覺,山珍海味也會自動往他嘴裏滾進來。

水島一定是捉住了長良岡的什麽短處。

——可是如果他投靠了長良岡呢?

事情就大了。明義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怪電話泄露出來的消息嚇得連嘴唇都發白。

“不過我也不敢十分肯定。”對方說了句使他略寬了寬心的話。水島就是去恐嚇長良岡,也不一定會把“那件事”說出去。對了,背叛和恐嚇是兩碼事。抓住了對方的把抦進行恐嚇的人是不會把對他自己也不利的事情說出去的。明義這才略松了口氣。

“我說經理,您和佐佐木是什麽關系?大約是通過水島買了他所掌握的久高的秘密吧?”

“你——,對了,莫非你就是他的同夥?”

“這無關緊要,不是嗎?”明義感到對方一直平板的語氣有些慌亂了。

“啊,原來是這樣,是你把佐佐木的失蹤報告警察的,對不對?”

明義也覺得久高不可能是佐佐木失蹤事件的報案者,可警察卻這麽快就聞風而動了。這一現象引起了佐佐木還有同夥的推測。

如今這個佐佐木的同夥為了尋找佐佐木的下落找到明義頭上來了。

“是嗎,原來你就是佐佐中的同夥。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算是我的朋友了。請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們一起來尋找佐佐木的下落怎麽樣?”明義因為失去了水島心裏正有些發虛,對這個接近的陌生人不免產生了幾分親近感。

“如果您和我接觸,敵人馬上就會發覺。我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應該齊心協力一起來對付敵人。”

“我的敵人未必就是您的敵人。”明義的攻擊對象是久高,看來對方好象有著更強大的敵人。

“你的敵人是長良岡?”

“我想和您做個交易。”

“交易?”

“我掌握久高的情況比佐佐木更多。那張照片的底片就在我手裏。經理如果想要我可以奉送,您能聽聽我的要求嗎?”

“底片在你手裏?”

通過水島搞到的只是一張擴印的照片,如果能把底片搞到手,那就更是強有力的武器了。

“好,你有什麽要求?如果是我能辦到的,我可以照辦。”

2

“您在永進商事有沒有門路?”電話的對方問道。

“要說沒有倒也未必。”明義猜測著對方的意圖答道。

“您在財界面子很大,我想您一定是有辦法的。我想到利用這個關系調查一件事情。”

“調查?調查什麽事?”

“鋼筆,一支蒙勃朗金筆,我想請您秘密地調查一下這支筆的主人是誰?”

“蒙勃朗的主人在永進商事?”

“大致是這樣。”

“那支鋼筆的主人怎麽啦?”

“這和您沒有關系。作為交換條件,我把底片給您。”

“好,明白了。這筆交易就這樣說定了。你什麽時候把鋼筆和底片交給我?”

“我先把鋼筆給您寄到皇家飯店的經理室,事成以後再把底片寄去。”

“怎麽和你聯系?”

“由我找您。”

“單方通行?”

“我也是出於無奈。”

“好吧。可是如果調查不出結果也能得到底片嗎?”

“我照樣給,但您得把鋼筆還給我。這是件很重要的物證,您可千萬不要把它弄丟了。”

“怎麽還你呢?”

“到時候我會告訴您的。”

對方把電話擱上了。完全是一番滴水不漏的生意人式的談話。第二天,鋼筆的筆杆以掛號快遞的方式送到了明義手裏。

山名留下了筆帽放在身邊。

給明義打完電話後山名有些興奮。在基本上弄清了水島的身份的同時,還意外地發現水島似乎已經背叛了他的主子的情況。

如果水島只是憑發現了對方綁架佐佐木這點資本去對新的獵物進行恐嚇,那是不會遇到什麽危險的,但如果嗅出了隱藏在綁架背後的東西,那就危險了。他還不知道他準備當作獵物加以進攻的對手有多可怕。

敵人不會輕易殺害佐佐木。他們沒有拿到佐佐木手裏的鋼筆,恐怕連他究竟有沒有同夥都還沒有搞清楚。水島是單槍匹馬行動的,也不象佐佐木,手裏握著敵人的物證。他無非是憑著估計佐佐木是對方綁架的這一主觀臆測在進行恐嚇。如果對方弄清了水島背後一個人也沒有,可能會亳不猶豫地把他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