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盜走的祝福(第4/9頁)

“是久高光彥先生嗎?”對方慎重地問道,生怕接電話的不是久高本人。

“您是哪一位?”

“暫時告訴您古谷這個姓吧。古老的古、山谷的谷。”

“古谷先生找我有何貴幹?”

“您說話的口氣好象挺警惕的,莫非我象個恐嚇者?”

對方無意中說出來的這句話使得久高心裏突地一跳。

——難道這個人知道我在受著別人的恐嚇?或者這家夥也是他們一夥的?

“您有什麽話就說吧。”久高抑制著動輒激奮的聲音。

“向您打聽一件事,您知道有個叫細川清惠的女人嗎?”對方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一點也不知道。”

久高生怕被對方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盡量把話說得簡短。古谷從這句回答中已知道警察還沒有找過久高。

“嗬?,這就怪了。她說五月三十日夜裏在青山見過您。”

“這一定是搞錯人了吧?五月三十日我根本沒去過青山。”

“是嗎?這實在太奇怪了,她明明說在那兒見過您的。”

“這是聽她親口說的嗎?”

“是的。”

“什麽時候聽她說的?”

“五月三十日。在青山天城。”

“果然是搞錯了。我根本不知道那所公寓。”

“您怎麽知道青山天城是個公寓?”古谷的聲音突然銳利起來了。等久高發覺說漏了嘴已經來不及了。他乖乖地中了對方的圈套。

“這、這個嘛……我是從報上知道的。報紙上說青山一個叫青山天城的公寓裏有個叫細川清惠的女人被人從樓上推了下來。”

“您剛才不是說一點也不知道嗎?”久高原是想把事情推個幹幹凈凈,不料反而言差語錯露出了馬腳。其實當初承認知道有青山天城這麽個公寓倒也沒什麽的。

接二連三的沖擊確實使他敏銳的頭腦變得遲鈍了。

“啊,不不,我剛才才想起來在報上看到過這條消息。”

“請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作為和某一個女性的幽會場所,您一直租用著青山天城的408號房間。可是從五月三十日以後您放棄了那個地方,這是為什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正好在那天夜裏,準確地說是三十一日淩晨一時半左右,細川清惠被人從房間裏推下樓去了。在清惠落地的地方有一些估計是從汽車上掉下來的塗料碎片。警察認為從高處墜落下來的清惠湊巧落在一輛正好開到她下方的汽車上。您不就坐在那輛車上嗎?”

“你是警察部門的嗎?”久高開始喘氣了,他覺得事態終於到了最惡劣的階段。

這個人一定是順著那輛前蓋板被砸癟的汽車這條線摸過來的。

不過反正容子現在沒有和自己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可以害怕的。這又不是壓死人逃跑,是對方自己撞上來的。自己不管那個掉到車上的人的死活顧自開車走了,即使要承擔道義上的責任,也不能算是犯法。人誰都有保護自己的權利。

久高總算鎮定下來了。

“您很害怕警察呀,您為什麽要扔下清惠逃走,其中的原因我大致上還是知道的。”

“你知道些什麽?”

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久高又一下子被砸挎了。他覺得面前又多了一個嗅出了他和容子的蹤跡的恐嚇者。

——這下完了,一個都夠我受的了,還又添上一個!由於過度的絕望,久高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3

古谷接著往下說道:

“清惠落下來的時候,您正好和那個女性在一起。因為您不想讓別人知道您和那個女性在那樣的地方,所以就慌忙逃走了。您知道如果再回到408室去難免受到警察的盤問,幸虧房間裏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於是就放棄了那個房間。怎麽樣,我沒說錯吧?”

“你想恐嚇我嗎?”

因為在這以前已經有了一個恐嚇者,久高幹脆直言不諱了。

如果這個人也是來恐嚇敲詐的,首先應該弄清他手裏究竟掌握著多少材料。從說話的口氣看,這人和先前那個恐嚇者不是一路的。

“您說到哪兒去了。您和哪個女人在一起我絲毫不感興趣。”

“那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久高稍稍放心了一點,問道。

“細川清惠撞了你的車以後有沒有交給你什麽東西?”古谷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交給我東西,她什麽也沒有交給我。”久高明知道這樣回答等於承認自己接觸過清惠,但止不住還是合著對方的步子走了下去。

“真的?”

“真的。我什麽也沒有拿到。”

“她沒有對您說什麽嗎?”

“什麽都沒說,因為她當時基本上已經死了。”

“關於這件事警察有沒有問你過什麽?”

“你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