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盜走的祝福(第2/9頁)

九百個客人一個個若無其事地喝著、吃著,可為了能向一個九百人的大集團同時提供同樣內容(味、質、量、溫度等)的菜肴,所有參與宴席服務的人員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全速運轉著。

隨著預定開宴時刻的接近,來賓陸陸續續地都到了。來的盡是些地位顯赫的大人物,飯店方面也進入了高度緊張的狀態。

店方為此將“瑞穗廳”隔壁的中型宴會廳“翠光廳”和“連壽廳”提供出來作客廳用。

兩家的“門房”設在“連壽廳”前。來賓先在門房的署名薄上寫上自己的姓名,然後交上裝進禮封的賀儀。

因為來賓多,設了兩個受理櫃台分別接納各路來賓。突然,周圍的人群騷動起來了,攝影閃光燈閃個不住。

時下的政權擔當者、麻生文彥總理到了。

“這邊請!”

一個象是飯店方面的穿黑衣服的男人把總理引向第二個櫃台。總理提起了筆。他寫得一筆好字,字體抒情奔放,點畫運筆間頗有自信。署名完畢,秘書遞過禮封,櫃上的人恭恭敬敬地收下了。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來賓們經過並肩站在貼金圍屏前的新郎新娘面前,被領入宴會廳。巨型枝形燈輝煌的燈光傾瀉在盛裝的來賓們身上。

等來賓們按預先排好的座位一一入座完畢,新郎新娘在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音樂聲中神情緊張地步入大廳。大廳裏暴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新郎新娘在主桌上坐定後,主持人短短講了幾句開場白,接著便有媒人致賀辭和介紹新郎新娘的情況。

宴會程序漸次鋪開的氣氛也傳到了收禮的櫃上。到了這個時候,該來的客人大致上都已經來了,櫃台上頓時空了下來。不知什麽時候起第二櫃台的人不見了,人走了以後櫃台仍然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所以也沒有人對此感到奇怪。

事情亂烘烘地鬧起來是在宴會結束,大多數來賓都已散去以後,這時候宴會廳裏只剩下了兩家的親屬和新人夫婦的親密好友。

擔任第一櫃台的收禮任務的是新郎的朋友巖井,他見第二櫃台的人走了以後一直沒有再出現,心裏有些奇怪,便問飯店方面負責指揮的系長是怎麽回事。剛才在第二櫃台上忙活的好象是兩個青年男子。

“什麽?第二櫃台上的人不見了?嗯,我也不太清楚。負責第二櫃台的是哪一位啊?”

被系長這麽一反問巖井這才意識到第二櫃台上人自己根本不認識。他自己是受了新郎的委托接受這一工作的,對這兩家的人基本上都不認識。

要說不認識的人,就是在第一櫃台上的人也有。所以他見現場又出現了一個櫃台,櫃台上是兩個陌生人,還以為是新娘一方的親友,也和自己一樣是受托幫忙的。

飯店方面和這兩家就更生疏了。

“是誰要求你們提出第二櫃台的?”巖井問道,心裏已暗暗覺得情況不妙。

“問我是誰我也叫不出名字,我想反正是你們兩家中的人吧?”系長的神情也露出了不安。

“什麽時候跟你聯系的?”

“開宴前三十分鐘左右。一個幹事模樣的人找我們說一個櫃台對付不了那麽多來賓,要我們再增加一個。”

來賓近千的大宴會設兩個櫃台也不足為怪。

“那個幹事是個什麽樣的人?”

“穿黑衣服,中年,就是那個把客人引到第二櫃台去的人。”

“那不是你們飯店的人嗎?”巖井的不安漲大了數倍。

“不是。我以為是你們兩家的人。”

“那人可穿著你們飯店的制服!”

“不,看上去有點象,可其實並不是我們的制服。”

“你們飯店不把客人引到櫃台上嗎?”

“是這樣。”

那麽剛才那個把總理引到第二個櫃台上的穿黑衣服的人究竟是誰呢?

“你們當中有沒有哪一位要飯店出第二個櫃台過?”

巖井問留在大廳裏的人們。這時候新郎新娘正在更衣室換旅行服裝。

沒有一個人回答。留在當場的幾乎全是兩家的內親。如果這些人沒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其它就沒有人能向飯店提這樣的要求了

“我們當中沒有這樣的人!”

系長一聽臉都白了。

“可、可是、確實是有人向我們提出要增加一個櫃台的。”

“所以我才問你這個人是誰。”

巖井也嚇白了臉。總理是在第二櫃台簽的名送的禮,這可不是普通的丟失名冊和錢的問題。

“到底是怎麽回事?”

長良岡家的人發覺氣氛有異出來了。發問的是新郎的哥哥公一。沉醉在盛宴余韻的快活之中的人們頓時亂烘烘地鬧了起來。

“你不管事,快叫你們經理出來。”公一問明情由抖著眼皮對系長吼道。事情鬧大了——擺出第二櫃台的人和婚嫁兩家根本沒有絲毫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