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發現(第2/5頁)

冬子是名取龍太郎的女兒,跟被害者結婚僅一年有余。同她父親的形象相反,她是個多愁善感的美貌女子。刑警們老早就感到在她身上有不可捉摸的地方。

雖然不曾發現她有背著丈夫沉溺奸情這類醜事,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心事重重,神魂不定,面部表情上好象鏤刻著不可名狀的憂郁。這就使人想到,圍繞冬子發生的沖突不是沒有導致殺人事件的可能。如果有,那殺人的動機不外乎主要是癡情,憎恨、報復等屬於個人因素的東西。

當其他搜查線索都已中斷的時候,唯有對冬子的秘密盯梢還在進行著。

2

白木刑警發現在視野的盡頭有什麽東西飛掠而過。他仿佛看到了什麽卻又一時說不清楚。那東西總是在視線裏盤旋著,使得他不能視而不見。

搜查已經完全進行不下去了。搜查總部幾乎處於被迫解散的前夕。

象明明知道空無所獲而還眼睜睜地盯著魚網的漁夫似的,白木來到了土器屋冬子家的附近。當視線漠然轉向土器屋宅邸的時候,發現在視野的盡頭有一件東西懸掛在那裏。刑警的知覺中樞即使處於昏睡狀態,也會對獵物作出敏說的反應的。霎時間,他覺察到,那飛掠而過的東西正是他想要捕捉的獵物。這獵物就是土器屋冬子。

她穿著外套,竭力想避開過珞人的目光。從她那身影裏,白木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心想:這決不是單純的外出。丈夫去世後,她深居簡出,幾乎處於與世隔絕狀態。

她只跟兩個用人住在一起,過著新寡孤寂的生活。她外出不是頭一次!但每次都只是買點零用物品,或者是探望一下貼心的朋友。

今天這次外出所以引起了白木的注意,那是憑著刑警的多年經驗和敏銳的直覺。他很快發現冬子象是暗中戒備有誰盯梢的樣子。如果是普譽通通的外出,是無此必要的。

白木確信自己的眼力。冬子來到車站附近雇了車。白木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當即叫了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盯住前面的那台車。千萬不要被發現我們在跟著它。我在搜査一件重大案件,說不定會在中途下車的。”白木出示警察身份證。司機按照白木的吩咐,急起直追。

“如果不是在十字路口上遇到麻煩,就決不會讓它跑掉。不是我自誇海口,類似這樣的事我經歷得多啦!”

跟蹤固然是艱巨的,但正象司機所說的,他不愧是行家裏手,一直緊緊跟在後面,沒有被它甩掉。

所幸冬子中途沒有換車。她下車的地點是澀谷百貨大樓門前。

白木不由得咋了一下舌頭。他看穿了冬子的用意。她很可能是想借著乘坐百貨大樓電梯的機會,幾上幾下,虛晃一招,好使他的跟蹤歸於失敗。

白木總算沒有坐失良機。約摸過了十分鐘,在他暗中監視著的出口處,冬子露面了。從空著手這一點來看,她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要買東西。

冬子好象因甩掉了跟蹤者而放寬了心。她已不再擔心身後有人,泰然自若地上了車。她去的地方是新宿最近建成的高層旅館。

仿佛預約在先,她在登記處填好卡片,領了一把鑰匙,就向電梯方向走去。不巧,電梯裏只有冬子一個人,白木不便跟著進去。因為一旦冬子對白木引起疑心,在這之前的盯梢活動不僅要功虧一簣,好容易接上了頭的一根線又將被切斷了。

白木強行抑制住想要當場捉奸的內心沖動。電梯的指示針在二十二層停了下來。

冬子要去的房間很可能在二十二層樓的什麽地方。白木轉身來到登記處,找了給冬子辦理登記手續的服務員,向他出示了警察身份證。

“請把剛才進來的那位穿黑灰色西服的年輕婦女的房號告訴給我。”

那人見他突然出示警察身份證明,不覺猶豫了一下。當確認白木的身份後,才勉強告訴他是2011號。

按理說,在旅館裏,對連客人姓名都不知道的人是不能告訴房間號碼的,唯有警察例外。然而這種協助也是消極被動的。

“2011號?這麽說是在第二十層了?”可是,冬子明明是在第二十二層走下電梯的。

“是的。”服務員回答說。

白木對冬子如此巧妙戒備感到驚訝。她在二十二層樓上走出電梯後需要再從樓梯下到目的地的二十層來。存著如此戒心去私會想必是有相當重要的事情。冬子已是寡婦了,沒有必要再偷偷摸摸地背著自己的丈夫。即使因為丈夫死去的日子還很淺,想把這種幽會的不安心情隱藏起來,如此小心戒備也屬多此一舉。

“這回可撈了一個大家夥。”白木為順利獲取囊中之物而激動萬分。

“那麽,2011號跟她要好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