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敵人的構思(第2/5頁)

采用這種辦法,聰次和谷口也無法阻攔。現在,總一郎雖然初步恢復健康,但是不知在什麽時候會因腦溢血病發作而溘然長逝。所以兇手當然急於要總一郎馬上承認其父子(女)關系;可是沒想到,水木竟然冒充被殺死的一郎出現在財川家。由於水木知道兇手為什麽殺死一郎,因而兇手在水木面前去求得總一郎的承認是危險的。

所以,兇手為了避免遭受哪怕一點兒嫌疑而慎之又慎。對於他(她)來說,最好的辦法是把殺害一郎的罪責推到水木身上,然後名正言順地求得總一郎的承認,以獨占他的龐大財產。

“但是,我不能讓他(她)得逞。”

水木又一次對著看不見的敵人發誓道。

雖然可以認為總一郎有不公開的情人,但是在年老體哀多病的現在,能否和情人發生兩性關系,值得懷疑。他恐怕已經失去男性的機能了。

但是,殺死一郎的兇手顯然有十足的信心,取代被害者。是什麽因素支撐著他這種信心呢?難道他和總一郎保持著親密的聯系嗎?盡管現在總一郎已經無法進行性的活動,但是他心裏清楚哪個情婦生的孩子是自己的子女。因此,作為他的這個子女的兇手,隨時都能得到他的承認。是不是正是因為總一郎的鐘愛,使他(她)恃寵行兇呢?

‘另外,又有這種可能性。”

水木又想道:總一郎雖然從內心裏喜歡情婦所生的子女,但為了避免財產繼承問題的復雜化,不予承認,只是贈送給他(她)相應的財產。

可是在兇手看來,這些和得到承認後所得到的遺產相比,少得多了。因而他(她)想,如果一郎突然死去,總一郎一定出於骨肉之情,承認他那不公開的子女。

“如果這樣,總一郎和兇手母子(女)之間,一定保持秘密聯系呀。”

“可是如今,總一郎如同活死人,整天呆在宅邸裏。”

“對了,他們之間一定有座橋。”

“探聽情婦和其子女的情況,每個月送給他們生活費,這並非光靠電話所能完成的。一定有一個人,作為總一郎的助手,往返於他和兇手母子(女)之間。

“作為聯絡員的這個人,一定是在總一郎的身邊。是誰呢?一定是一個對總一郎忠心耿耿守口如瓶的人。”

這樣一想,水木的腦海裏又浮現出第一次走進總一郎宅邸的情景:他按了門鈴之後,許久,一個年邁的老婦人,判開小門的窗戶,用一雙懷疑的眼睛望著他。她是在財川家十多年的老女傭,名叫阿松,是多律子極為警戒的對手。

“對了,是那個老太婆。”

在財川總一郎身旁,再也沒有人比阿松對總一郎更忠實可靠的了。她一定是兇手和總一郎之間的橋梁。

“眼下,要監視阿松,看她有什麽動靜。”

水木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線索。雖然不能肯定阿松就是總一郎和兇手母子(女)之間的聯絡員,但很有必要監視住她。

水木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多津子。

突然,又發生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水木被邀請參加公司一個職員的結婚儀式。

本來,他不想參加,但是新郎是一直關照水木的大橋總務部長的親屬,谷口敏勝夫婦又是新婚夫婦的媒人,因而水木無法拒絕。而且,多津子也被邀請參加酒宴。

結婚儀式按照老套儀式進行,顯得十分平淡。緊張的只是新郎、新娘和被指名致祝詞的人。水木也被指名發表談話,但他巧妙地拒絕了。

酒宴即將結束。水木沒吃什麽菜,但他又感到,什麽都不沾口有負廚師一番功夫,於是形式上吃了一點兒菜。

酒宴中最受歡迎而被一掃而光的是色拉。因為在油膩的西餐中,色拉吃起來感覺清淡可口。

宴會結束,水木和多津子從會場走到休息廳,小歇片刻。這時,完成媒妁大任的谷口惠子忸忸怩怩地追了過來。

惠子生性最喜歡這種熱鬧場合,而且今天又擔任媒人,因而顯得格外興奮。

水木他們低下頭,不願讓她看到。

“哎呀,是一郎和多津子。多津子什麽時候看起來都是這樣漂亮。”

惠子眼快,一下子就看到他們,快步走了過來。

水木他們本來不願意和饒舌的惠子搭話,但被她看到,不能不理。他們後悔不該在這樣的時候走到休息廳來。

“姑母,您總是那麽能說會道。”

多津子言不由衷地說。

“我不能在這裏大聲說,實際上我是不想讓多津子坐到主賓席上的呀。”

惠子故意裝看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

“為什麽?姑媽?”

“你還不知道,你坐在那樣重要的位置,新娘就顯得遜色了。”

“姑媽,你……”

多津子故意輕輕地推了推惠子,這種動作顯得她們之間無拘無束,沒有任何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