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懸崖下的證據(第3/6頁)

屍體因在車子翻落時受到沖擊而留有跌傷傷痕,但並不嚴重;由於在水中放置的時間較短,幾乎沒受到水生物的影響。

“我真不明白,深更半夜的,一個小夥子為什麽要在這山道上徘徊?”當地警察署有位叫畠山的年長刑警沉思著,說道。

“所以說他是迷了路呀!”與他同來的北澤刑警不假思索地說。

“不過,他怎麽會從國道迷路,跑到這支道上呢?”

附近的國道135號線(東伊豆公路)通向伊東和下田。東伊豆公路和支道的交叉口都設有高架橋,一般不會走錯路。

“大概是來找別墅或家庭旅店吧!”

“能有這種可能嗎?”畠山仍是一副不得其解的神情。

“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嗎?”

“一般來說,到別墅和家庭旅店來的人都想盡早到達,以便好好休息一下,更何況他是初次來這裏,更應該及早抵達。然而,他卻在深夜1點多鐘才來,似乎有什麽隱情。”

“這沒有什麽奇怪的!幹完了繁忙的工作,晚些時間從東京出發,夜裏就可到達嘛。”

“話是這麽說,可他不這麽晚出來,難道就不行嗎?”

“大概是在路上遇到堵車或交通事故什麽了吧!”北澤毫不相讓。

“我這就去詢問一下那天的交通情況,不過,平時這條路並不擁擠,我也沒聽說發生了什麽大事故。”

“夜晚出發的原因應該說應有盡有吧!”

“我總覺得他一個人出來肯定有什麽原因。一般沒有一個人到別墅或溫泉旅店的。”

“那可是你個人的想法!也許朋友啦、戀人啦先到那兒呢?”

“如果朋友或戀人先到這一帶等待的話,現在肯定為他沒能按時到達而擔心,另外,他們也該聽到有個車翻落在海裏,司機被悶死在車裏的新聞吧!”

“看來,你是對那個小夥子深夜一個人駕車感到可疑,想刨根問底嘍?”

“倘若是自殺,倒能說得通。”

“如果既不是事故,也不是自殺呢?”北澤的表情嚴肅起來。

“現在還很難說,但現在不必懷疑是自殺。”

與死者家屬取得聯系的同時,警方還下文詢問了家庭旅店、別墅等地,結果均無與死者名字相符的預訂房間者。

死者親屬也說,前天夜裏龍也沒打招呼便走了,所以不知其去向。此外,那天他經過的道路均屬正常,沒發生任何事故。

死者的父親當天便從東京趕來辨認遺體。

“是我兒子龍也,沒錯。這個渾小子,終於成了今天這副模樣!”父親怒喝道,但其中好像有分散失子後傷感的成分。

“你說你兒子終於成了今天這副模樣,是不是你以前有什麽覺察?”畠山不顧死者父親的悲傷,單力直入地問道。

“最近他和壞朋友分手,一邊打工一邊找工作,可他以前有劣跡,幹事總不順心,顯得焦慮不安。”

“以前有什麽劣跡?”

“曾給警察添過麻煩。”父親的口氣凝重。現在無須讓他勉強開口,只要一查档案便可明白一切。

“你說的壞朋友是什麽人?”

“我也不太清楚。在上中學時,他就和一些壞孩子交往,爾後那個圈子越擴越大。”

“有和你兒子親近的姑娘嗎?”

“他曾有幾個女朋友,但沒有多親近的。”

“你兒子一個人去伊豆幹什麽呢?”

“不知道。他什麽也沒說,就把我的車開走了。”

“出去之前有人和他聯系過嗎?”

“我想沒有。如果有聯系,也大都是店方的聯系。”

“他現在幹什麽工作?”

“在新宿的舞廳打工。我說他不幹那工作也可以,但他說成天閑溜達不像話,所以,就姑且讓也先幹上了。”

“舞廳工作一般都要很晚下班,他是在下班後才出去的嗎?”

“不,那天他沒到店裏去。傍晚他曾回家一趟,開車就出去了。我提醒他剛拿到駕駛執照要多加小心,可他根本不聽。他反復無常,我拿他也沒有辦法。你跟他談正經事,他就胡攪蠻纏。我管不住他啦!所以,我和他媽都為他提心吊膽。”

父親說著說著,淚水便從眼角流淌下來。畠山一邊木然地觀察,一邊揣摩著失去兒子的父親悲傷的程度。

結果,父親也沒說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為了慎重起見,警方詢問了大串龍也打工的地方——新宿歌舞伎町的“阿多尼斯”舞廳。誠如父親所言,大串那天沒有出勤。

店裏說,他工作還可以,但就是沒準性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讓人捉摸不透。

舞廳方面講他們不知道大串的交際關系,顯然,即使他們知道也不會對警方講。

但是,查了大串龍也的簡歷卻弄清了一個意外的事實。他就是兩年前在新宿區的公園打死流浪漢的兇手之一,現仍處於取保候審之中。這個歷史與他的死亡是不是有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