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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隨手疊了疊衣服。就在這時……

“喂,等等!”

警部補突然發現了什麽,讓部下停了下來。

警部補用手翻了翻上衣的內裏。上面有個名牌,寫著“村尾”二字。警部補凝視著這個名字,轉頭向主任問道:“這個人在登記的時候寫的確實是吉岡這個名字吧?”

“是的,就是吉岡。”

聽到主任的回答,警部補把衣服翻了回去,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

“我再問你一次。”警部補又朝值班主任問道,“這個人是第一次來你們酒店嗎?”

“沒錯,是第一次。以前從來沒有來過。”

“他入住之後有沒有給外面打過電話?或者有沒有外面的人給他打過電話?”

“這得查過之後才知道……”

“那就幫我查一查吧。你們應該能查出電話是打去哪兒的吧?”

“可以,因為電話是收費的,我們會把客人打的號碼都記下來。”

警部補點了點頭。

“他的行李就這些?”

衣櫥旁邊放著個行李箱。警部補把箱子拿了出來。

行李箱上吊著國內航線的行李牌。警部補拿起牌子一看,上面寫著“吉岡正雄”這幾個字。

警部補想拉開拉鏈,卻發現上了鎖。

“我想檢查一下他的衣服。請你做個證明。”

“好。”主任老老實實地答應了。

警部補把手伸進了上衣口袋裏,找到了一個名片夾。他打開名片夾,取出一疊厚厚的名片。

他默默翻閱著名片,看完之後又把名片放回了原處。

“請把他的行李和衣服小心送到醫院去。”

警部補的口氣有了些許變化。

警官們輕手輕腳地走過走廊,來到酒店大門。這時,已經沒有其他住客站在走廊裏看熱鬧了。

對酒店來說,麻煩才剛開始。主任叫來服務員們,讓他們拼命擦拭地毯上的血跡。還要換床單,打掃衛生,忙得不可開交。

“隔壁房間的客人還睡著呢,大家一定要輕點兒啊。”

主任站在發生案件的房間中,指揮著服務員們。

這時,一個人從房門口走了進來,是個高大的男人。他穿著酒店的睡袍,想必是酒店的住客。他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了,很是溫文爾雅。

他旁若無人地走進了房間。

“喂!”他向當班的主任說道,“今天這事兒可夠亂的……”

主任皺起眉頭。他不想讓客人看見這種場面,況且大半夜的也沒時間與這種人糾纏不清。

“是啊……”他悶悶不樂地回答。客人自己倒開始自說自話起來。

“中槍的人沒事吧?”

“沒事,沒有生命危險。”主任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中年客人舒展了眉頭,“警察好像來過了?有沒有犯人的線索啊?”

“還沒有。”

主任心想,得快點把這位客人打發走才行。

“那受害人是不是姓吉岡啊?”

也許他在事件發生之後就來到了房間門口,所以才會知道這件事。

“是的。”

“和他家裏人聯系上沒有啊?”

真是個愛刨根問底的客人。主任畢竟是酒店裏的員工,也不能明顯表露出自己的不悅。

“我們也想啊,可是他不讓我們聯系他家裏。”

“哦,看來他別有內情啊。”客人喃喃道。這位客人不是別人,正是世界文化交流聯盟前常任理事,瀧良精。

他露出一臉嚴肅的表情,眉間皺紋緊縮。這表情表明他絕不是單純的“好打聽”,而是真的在為受害者擔心。

他又向主任問道:“受害者是昨天晚上來的吧?”

“是的。”

“他入住之後有沒有出過門?”

主任露出為難的表情。即使是酒店的客人,他也沒有義務回答這種問題。然而,這位中年客人臉上,帶著一絲威嚴的表情。

“應該沒有。”主任又不情願地回答道。

“那有沒有客人來找過他?就是外頭來的客人。”

正在打掃地板的服務員正好是負責這間房的。他聽見兩人的對話,主動擡起頭來說:“沒有人來找過這位客人。”

當班的主任一臉嚴肅,狠狠地瞪了服務員一眼。

“是嗎……”

瀧良精站在原地,望著拼命清理地板的服務員們。

“那電話呢?”剛才警部補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那得查一查才知道。”主任撂下這句話。

“接線台應該有記錄吧。不過得等到早上才能知道。”

瀧好像在自言自語。主任目不轉睛地看著瀧的臉,好像在說:請您快點兒離開這個房間吧。然而,也不知道對方看明白了沒有,反正他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還是站在原處,像在拼命地思考著什麽。

“隔壁的客人知不知道這場騷動啊?”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