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義務警察(第2/7頁)

盧浩天皺了皺眉,心裏嘀咕看來張局是要護短了,畢竟章桐的資歷比自己要深厚許多,而在當局長之前,張玉偉當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時,章桐就是他的直系下屬,可以說他是看著章桐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對此,盧浩天感到啞口無言,他搖了搖頭,長嘆一聲,不過對這樣的結果,其實早就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這份報告就留在我這裏吧,有情況隨時向我匯報。”張玉偉想了想,補充說道,“還有,暫時這件事只限於我們倆知道,明白嗎?”

盧浩天點點頭,站起身離開了張局的辦公室。被人說中心事的滋味,從心裏不好受,盧浩天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在他看來,身為和事老的張局長擺明了是要把這件事壓下去。

站在電梯口等電梯,感到煩躁不安的盧浩天忍不住重重地朝墻上打了一拳,劇烈的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注意到了周圍同事投來的疑惑不解的目光。走進電梯的那一刻,盧浩天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下屬的電話。

“阿水嗎?是我,你帶上一個人馬上去兩個發現屍體的現場,給我把你能找到的人都給我再找一遍,我就不信屍體就是憑空冒出來的,見鬼!”

話音剛落,同電梯的一個抱著文件的年輕女警不由得皺眉瞥了一眼言語粗魯的盧浩天,身體盡量向另一邊挪了挪,臉上盡是嫌惡的神情。

要知道整個刑警隊男警官們的個人形象在局裏一向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對此,盧浩天心裏可是滿不在乎,不奇怪,如果個個都像技術大隊的那幫書生氣十足的家夥,能和小偷殺人犯搏個你死我活嗎?

想到這兒,他剛才在張局辦公室的挫敗感便一掃而空,嘴裏開始悠閑地哼起了小曲兒。

潘健看著章桐,幾番欲言又止。

章桐早就注意到了,便嘆了口氣,放下筆,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發酸的眼角:“有什麽事就說吧,我看你都在那邊磨嘰了大半個鐘頭了。”

潘健皺眉:“章姐,你有沒有注意到最近咱們周圍有點異樣?”

“又神經兮兮的,你到底想說什麽?案子嗎?我們不是在演戲,這案子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破了的,人家不滿,催促幾句也是在情理之中。”章桐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姐,我是說技偵大隊痕跡鑒定的那幫家夥。你還記得遊泳館十米跳台上我們好不容易搬下來的那具屍體嗎?”潘健幹脆丟下了手裏的活兒,一屁股坐在了章桐面前的辦公桌上,一臉的表情凝重。

“記得啊,死者叫鄭豪民,死因是失血性休克並發DIC最終導致多臟器衰竭。”章桐雙手抱著肩膀,看著潘健,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助手兼同事不只是對死人很敏感,對活人的情緒變化也同樣很敏感。

潘健有點極不情願地繼續說道:“說白了就是被活體解剖致死的,傷口沒有組織自我修復的痕跡,身上要害位置周圍遍布刀痕,牙齒被人用專業牙科手術鉗子拔光,而這種鉗子在淘寶上隨處可以買到。姐,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要知道這種殘忍的近乎於虐待的方式和當初的七三一部隊沒啥兩樣。”

聽了這話後,章桐點點頭:“我的專業不是犯罪心理學,所以沒辦法確切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只根據法醫學證據來得出結論。”

“姐,還有件事,我是說現場發現的那把醫用解剖刀,你還記得嗎?”潘健壓低了嗓門。

“不是被你拿去痕跡鑒定那裏做微物檢驗了嗎?指紋提取和DNA樣本固定這些工作不是一兩個小時就能完成的,你又不是沒幹過。”章桐忍不住啞然失笑,“這些可都是需要時間的,現在累積的案子太多,結果不會那麽快出來。”

“那是當然,可是也並不需要48小時啊,你說對不?章姐,我看你有時候就是想得太簡單了。”說著,他眼珠一轉,壓低了嗓門,神情變得更加嚴肅,“據我所知報告早就出來了,但是卻並沒有被送到徐輝那邊去簽字,而是直接被盧隊拿走了。”

“這樣是不符合規定的。”聽到這個,章桐可是有點笑不出來了,“不過,盧隊是局裏出了名的急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但是再怎麽急性子他也不該再三叮囑技偵大隊的小米說不要把這事兒告訴我們法醫處啊!”潘健急了,脫口而出,“我們被架空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親愛的章姐。”

章桐的口氣變得嚴肅了起來:“潘健,大家都在一起做事的,別開玩笑。”“小米從來不開玩笑!她是冒著被處分的危險告訴我的。”潘健盯著章桐,目光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小米是個長相如鄰家女孩般溫柔的小姑娘,剛滿實習期,她對潘健有感情,這在整個警局是個公開的秘密,而誰都知道一個女孩子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是說不了假話的,更何況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