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雍仲! 苯教中的雍仲! (7月22日,星期四)(第5/13頁)

“是的,確實會有這個問題。” 梅裏韋瑟沉思道。他把手伸進口袋裏拿出那個由絲綢包裹的卷軸。“那好,你去和他說吧。”就在威斯特伯魯把畫卷放進自己口袋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是我弟弟。” 梅裏韋瑟咕噥道。“他來了以後,文森特就堂而皇之地不去上班了,連辦公室也不去!看來我得停止給他零花錢了。”他大聲回應道,“請進!”

可進來的卻是宗潘·本波喇嘛。

“威斯特伯魯先生!”喇嘛大聲說道,“很高興您能下床走路!梅裏韋瑟先生,您現在不出去吧?我想在這裏和您聊兩句。”

“為什麽要在這裏?” 梅裏韋瑟問道。

威斯特伯魯感到,那種攻擊性的語氣,不正表現出億萬富翁的心虛嗎?

“威斯特伯魯先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讓他也聽聽。梅裏韋瑟先生,我一直都很克制。因為你當時說你弟弟回來的話,就會按照約定把東西還給我。現在你弟弟回來了,可你並沒有那麽做。還有就是我無法理解,你會讓常去翻譯蓮花生菩薩的咒文。”

“完全沒那回事!” 梅裏韋瑟無禮地打斷了他的話,威斯特伯魯相信,這位百萬富翁如此好鬥的態度,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罷了。

“梅裏韋瑟先生,你應該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麽。你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

喇嘛的語氣裏帶有一些亢奮,他在絕望地懇求著。梅裏韋瑟察覺到這點之後,臉上的恐懼表情立馬就消失了。這個男人很明顯地露出了以強淩弱的殘虐本性。

“那可是我的東西。”

“你不能這麽做!”喇嘛發出悲痛的呼喊。“梅裏韋瑟先生,別這樣!”

“憑什麽?”梅裏韋瑟重新把身體靠到了椅背上,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憑什麽我不能擁有它呢?那可是我花錢買來的東西。”

威斯特伯魯知道最後的那句話並不正確。亞當·梅裏韋瑟為了買蓮花生大士的秘傳書,並沒有支付實際的現金,只不過是開了一張支票而已。而賣家到最後也未把那筆錢變現。喇嘛意識到祈求梅裏韋瑟是沒有用的,他隨即改變了策略。

“這是很危險的!梅裏韋瑟先生,蓮花生菩薩的咒文是很危險的東西!你也好,惡人萊弗納也好,都會變成‘納 糜 泰特’的!”梅裏韋瑟在聽到最後這三個字的時候,身體不禁抽動了一下。喇嘛又用低沉的念咒般的聲音重復了一遍:“納 糜 泰特。”

雖說並不知道這個發音奇妙的藏文到底代表什麽意思,但這句話顯然對梅裏韋瑟產生了驚人的效果。這位收藏家立刻臉色慘白地站了起來。“知道了,我這就去把秘傳書還給你。”

“真是太謝謝您了!”喇嘛感激地說道。“梅裏韋瑟先生,這麽做會給您帶來很多功德的。”

梅裏韋瑟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你曾經和我說肯出2萬美金買下它。現在這個價格還有效嗎?”

喇嘛低下頭,“您還想要更高的價格嗎?”

“不,這個價格就夠了。”

還真是那個價格了?!當梅裏韋瑟走出房間的時候,威斯特伯魯自言自語道。他一分錢都沒付,也沒有正當的拍賣權,就這樣白賺了2萬美元!就連威斯特伯魯這種平時脾氣最好的人,此時也感到非常憤怒!他必須告訴喇嘛這一點,否則這位西藏的僧人將會蒙受巨大的損失!可他轉念一想,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

如果真鬧到法庭上的話,等待最終判決要經過很長時間。而在那期間,喇嘛會一直處於一種不安的狀態吧。此外,正義也不一定會最終得到伸張。雖說梅裏韋瑟並沒有拿這筆錢的權利,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喇嘛給他2萬美金是最好的辦法。再者,對宗潘·本波師父來說,錢一點價值也沒有。喇嘛像吊鐘一樣,往陽台的石階上一坐。臉上像一個馬上要得到心愛東西的孩子般,露出滿心歡喜的表情。

“瑪旁雍錯湖,”他喃喃地說道,出神地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像看到瑪旁雍錯湖似的。”

“宗潘·本波師父,我真替你感到高興。”威斯特伯魯輕輕地說道。喇嘛真的完全沉迷於景色之中了嗎?“你剛才對梅裏韋瑟先生說的那句藏文是什麽意思?他顯然知道其中的含義。”

喇嘛轉過頭來,“那我告訴你吧。你們國家那種發光的能量,你們管它叫什麽來著?”

“電能。”威斯特伯魯回答道。

“我不太明白電。它可以被儲存起來嗎?”

“是的,用一種我們稱之為‘電池’的裝置。”

“典赤。”喇嘛又重復了一遍,“蓮花生大士的咒語,就像典赤一樣神聖。”

“我不太明白,為什麽說咒語會像電池一樣神聖呢?”

“因為它可以儲存能量,先生。一種類似於你們電能的能量,但那是一種精神上的能量。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