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3頁)

令他驚訝的是,他感覺到那人身體的重量從他身上消失了。某個東西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盡管他的耳朵嗡嗡地響著,他還是意識到那個男人從他身邊走了。

格蘭特拖著身子坐了起來,偶然坐到了剛才砸他的那塊石頭上(根據觸感,那塊石頭原本的位置應該屬於假山上)。他伸手摸索他的手電筒,打算繼續跟蹤那個男子。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黑暗中低聲說道:“是你嗎,伯特?有什麽問題嗎?”

格蘭特打開了手電筒,站了起來。

光線照在一雙大大的棕色眼眸上,那雙眼睛像小鹿一樣溫和,不過她臉上的其他部分絲毫不溫和。

燈光照過去的時候,她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

“站著別動。”格蘭特的語氣不容反抗,她停止了後退。

“別說那麽大聲。”她急切地說道,“你是誰?我以為你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是探長——警察。”

格蘭特發現,這樣的陳述總是會引發兩種反應:一種是害怕,另一種是謹慎。無辜的人通常表現的是第一種反應,第二種反應的人往往會暴露真相。此時這個女人就暴露了真相。

格蘭特用手電筒照了照這棟房子——一棟單層建築,有幾間小閣樓。

“別那樣!”她噓聲說,“你會吵醒她的。”

“她是誰?”

“老太太,我的主人。”

“你是這裏的女仆?”

“我是管家。”

“房子裏就你們兩個人?”

“是的。”

格蘭特用燈光照著她身後開著的窗戶。“那是你的房間嗎?”

“是的。”

“我們進去談談。”

“你不能進入房子,你不能對我做什麽,我什麽也沒幹。”

“可以先進去嘛!”格蘭特說道,語氣不容拒絕。

“沒有搜查令,你不可以進入這棟房子。我知道!”她站到了窗台前,保衛她的房間。

“謀殺案不需要搜查令。”格蘭特說道。

“謀殺案!”她瞪著格蘭特,“我跟謀殺案有什麽關系?”

“請你進去好嗎?把燈打開。”

她照吩咐做了,沿著窗台爬進去,動作熟練自如。燈一打開,格蘭特立馬爬了進去,拉上窗簾。

這是一間非常舒適的臥室,床上放著羽絨被,桌上擺著一盞台燈。

“你的雇主是誰?”格蘭特問。

她說出了雇主的名字,並承認她才來這兒幾個月。

“你的上一份工作在哪裏?”

“澳大利亞的一個地方。”

“你和赫伯特·哥特貝德是什麽關系?”

“那是誰?”

“說吧,別浪費時間。順便問一下,你用哪個名字?”

“我用我自己的名字。”她怒視著格蘭特,“羅莎·弗瑞森。”

格蘭特把台燈傾斜了一點,為了更好地看清她。他以前沒有見過她。“赫伯特·哥特貝德今晚過來這裏見你,你在等他。現在,如實招來吧,你會免去很多麻煩。”

“如果你必須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在等伯特。他是牛奶送貨員。你不能因為這個抓我。而且你不能怪我,一個女孩在這樣的地方得找點樂子。”

“是嗎?”格蘭特朝一個內嵌的壁櫥走過去。“站在那別動。”他說。

壁櫥裏除了女人的衣物什麽也沒有,以她的地位來看,這些衣物過於高档,但那些衣服都不是很新。格蘭特要求查看五鬥櫃裏的東西,她緊繃著臉給他看了。一切都很正常。格蘭特問她儲物箱在哪裏。

“閣樓的儲物間。”她說道。

“床下面的手提箱是什麽?”

她看上去一副要打格蘭特的樣子。

“讓我看看手提箱裏裝了什麽。”

“你無權這樣!給我看你的搜查令。否則我不會打開任何東西給你看。”

“如果你不需要隱瞞什麽,就不會反對我看裏面的東西。”

“我把鑰匙丟了。”

“你讓我開始懷疑你了。”

她從掛在脖子上的一串繩子上取下鑰匙,拖出第一個手提箱。格蘭特看著她,第一次意識到她不是純種的白人。她的行為舉止,她頭發的質地,是什麽?黑人嗎?還是印度人?接著他想到了赫伯特曾經在南太平洋管理過的一個教會。

“你離開島上多久了?”格蘭特以交談的口吻問道。

“大概——”她停下來,不再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第一個箱子是空的。第二箱子裏裝滿了男人的衣物。

“喜歡女扮男裝嗎?”格蘭特問。雖然他腳腫了起來,疼痛不已,看到這些東西,他開始覺得開心了些。“或者你還是舊衣商?”

“這是我去世未婚夫的衣服。如果你不拿它們開玩笑,我將感激不盡。”

“你的未婚夫有沒有穿過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