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案發之後(第2/4頁)

“四郎兵衛。”

平作低聲叫喚坐在道具箱旁邊的社長——四郎兵衛。

他是一這行人當中年紀最接近四郎兵衛,也是跟四郎兵衛合作最久的神樂太夫。

四郎兵衛聽見有人叫他,擡起頭來問道:

“平作,什麽事?”

平作一看到四郎兵衛的臉,不禁大吃一驚地問道:

“四郎兵衛,你怎麽哭了?”

“人一上了年紀就會變得十分脆弱……唉!我好後悔……”

“後悔什麽?”

“你知道距今十九年前,我們也是在這裏表演神樂,那次松若表演的角色是素戔鳴尊,而我則扮演大蛇。

今天晚上,我原本打算讓阿勇扮演素戔鳴尊,我扮演八岐的大蛇,把我多年來辛苦教育孫子的成果呈現給松若看,誰知道卻發生這種不幸的事件,讓我的一番苦心盡付流水。唉!我真的非常後悔……”

“這麽說來,你還是認為松若是在這座島上‘蒸發’的嘍?”

平作皺著眉頭問道。

一旁的德右衛門和嘉六聽到兩人的對話,臉上透出一抹異樣的神采,慢慢朝他們靠攏過來。

四郎兵衛看看他們三人,語氣堅定他說:

“是的,直到現在我仍然這麽認為,而且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神主夫婦了!你別看禦寮人一副聖潔的樣子,其實她的身上流著汙穢不堪的血,她玩弄松若、誘惑松若,最後還害他被妒火中燒的神主殺死……

老實說,我一直希望能在走完這一生之前,親手為松若報仇,可惜現在已經有人搶在我前面動手了。”

三人聽到這裏,終於明白四郎兵衛是因為這一生的願望永無實現之日而感到懊惱、悔恨。

“四郎兵衛,你可別亂說話,要是剛才那些話傳進警方的耳裏,他們說不定真的會懷疑你是殺人兇手。”

“哼!他們憑什麽理由懷疑我?我都已經活到這把年紀了,哪兒來的力氣可以把神箭從一個人的背後刺穿到前胸呢?”

“是呀!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不過,要是警方問起來,你要不要告訴他們有關松若的事?”

“視狀況而定嘍?對了,阿勇,你哥哥呢?怎麽不見阿誠的人影?”

四郎兵衛問坐在對面角落的孫子——阿勇。

“哥哥說要去廁所一下。”

“他也去得太久了吧!我記得他好象不到十一點半就出去了,現在都快十二點,怎麽還沒回來呢?”

躺在阿勇旁邊的彌之助坐起來,看了看手上的表說道。

彌之助是個行為放蕩、生活散漫的人,他的父親為了讓他改變原先消極的態度,特地送他來學神樂。

沒想到他依然故我,神樂也學得不精。

“這麽說來……阿勇,你哥哥到底上哪兒去了?”

四郎兵衛露出一抹不安的神色,阿勇則是快哭出來的模樣說:

“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想……大哥會不會一個人跑到千疊敷去了?”

“他跑去千疊敷做什麽?千疊敷又在哪裏?”

“千疊敷在神社後面,是個景色非常漂亮的地方。”

“你們兩個怎麽會知道那個地方?是誰告訴你們的。”

“昨天一位島上的駐守人員告訴我們的,他說那裏的景色非常漂亮,大哥也說很喜歡那裏……”

“就算那裏的景色真的很美,但現在已經三更半夜了,哪能看得出漂亮的景色,彌之助,你快跟阿勇出去找阿誠,現在正是敏感時刻,咱們得多加留意自己的行動。”

“是的,我們這就去。”

彌之助和阿勇走出會議室後,沒一會兒便將阿誠找回來,只見阿誠褲子的膝蓋上沾滿泥土。

四郎兵衛擔心地看著他說:

“阿誠,這是怎麽回事?你的膝蓋上怎麽都是泥上?”

“爺爺,你別擔心,我只不過是跌了一跤。”

阿誠說完,便偷偷把藏在背後的手電筒塞進外套裏。

“爺爺,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警方調派許多警力來這裏呢!”

雖然會議室和神樂殿之間有一面垂幕隔著,可是只要有人說話,外面的人就會聽得到一清二楚。

因此神樂大夫們剛才說的話可能已經傳進越智龍平的耳中,就連被安置的神樂殿下方的松藏等人所說的話,恐怕也全被他聽進去了。

但是越智龍平並沒有任何表示,他依舊緊閉雙唇,全身被孤寂。優郁的情緒籠罩著。

危險任務

“啊!這、這個……”

這是廣瀨警官看到刑部守衛屍體時的第一個反應。

不過,並不是只有廣瀨警官有這樣的反應,就連他帶去的搜查人員也都發出相同的驚呼聲。

雖然這些辦案人員早已經習慣與死屍面對面,但刑部守衛這樣的死法仍然教人看了頭皮發麻。

等大家的情緒科鎮定下來後,負責拍照存档的人員開始工作,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