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詭異的年輕人(第3/6頁)

淺井春是在六月十九日遭人勒斃,但是在六月十五日的下午兩點左右,有人目擊一位嘻皮裝扮的年輕人曾經進入淺井春的家中,並在三個鐘頭之後氣極敗壞地從淺井春家中沖出來。

一位嘻皮裝扮的年輕人竟然會去拜訪女巫,這已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沒想到他居然在那兒一待就是三個鐘頭,這就更教人匪夷所思了。

最令磯川警官懷疑的是,發生這件事的第二天,淺井春就寫信給他,信中提及要但白說出自己二十二年前所犯下的罪行。可見那名年輕人就算不是殺人兇手,也一定是知道命案內情的重要關系人。

當時磯川警官懷疑這位穿著“什麽都想看一看”衣服的年輕人,會不會就是那名涉嫌重大的“嬉皮”,但金田一耕助卻認為磯川警官這麽推斷未免太過草率。

現在,這位年輕人竟然比金田一耕助早一步出現在刑部島,而且他和巴禦寮人、真帆、片帆兩姊妹的關系竟出乎意料的好,金田一耕助不禁開始擔心磯川警官的判斷可能是對的。

一想到三津木五郎在昭和二十年出生這一點,金田一耕助就忍不住想問他認不認識一位叫淺井春的女人;可是幾經思考,他依舊沒有付諸行動。

畢竟這件事是屬於磯川警官的職務範圍,況且他不久之後也會來到刑部島,金田一耕助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打草驚蛇,還是把這件事交給磯川警官處理比較妥當。

於是他開始問三津木五郎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打算在島上待多久?”

“目前還沒有決定,不過至少會待上六、七天,等島上的祭典結束。我聽說今年的祭典相當盛大呢!”

這時候,他們兩人已經走到地藏坂的半山腰,眼見新在家的聚落已經近在咫尺,而刑部島上的烏鴉依舊在他們的頭頂上叫個不停。

澡堂奇遇

“令尊原本是一位職業軍人,而且還是吹豎笛的高手……”

“嗯,聽我父親說,他從陸軍士官學校的時代就開始吹豎笛,後來即使到了前線也繼續吹豎笛。”

“你剛才說你出生的時候你父親已經四十二歲,那麽你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嗎?”

“沒有,我是獨生子,我父母因為老來得子,一直對我疼愛有加;尤其是父親,他非常疼愛我。”

“令堂目前一個人住在神戶?”

“不,我母親去年年底也去世了。事實上,在我父親去世之後,母親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她遊遍四國的八十八個地方之後,去年年底因為流行性感冒而引起肺炎,沒多久就病逝了。”

說到這兒,三津木五郎的臉不禁浮現感傷的神色。

“那麽你家的證券公司現在由誰負責?”

“我家擁有的證券公司名叫‘三新證券’,就是取三津木的‘三’,和新田的‘新’組成的。換句話說,這個姓新田的人擁有一半公司的經營權。

新田先生在戰爭期間是我父親部隊裏的一個小兵,當時我父親非常照顧他,還救過他一命。戰後,當我父親失業時,他特地到播州來迎接我父親,希望我父親能當他的經營夥伴。後來兩人的生意越做越大,最後改成公司時,他便尊稱我父親為社長,自己則屈居副社長的職位。

老實說,新田先生是個非常能幹的人,我一直希望能到公司去工作,以便向他學習,可是在這之前,我必須先為父母在天之靈祈福……或許你會笑我這個觀念大過老!日,不過我真的想周遊八十八個地方為父母祈福。喏,這就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豎笛。”

金田一耕助低頭一看,三津木五郎手裏捧著的那只塑膠制提袋上印著英文字——SPORTINGLIFE。

於是他又問:

“對了,你喜歡做什麽樣的運動?”

“我在學生時代學過劍道,這也是父親給我的建議。你可能不知道,我父親是劍道五段的高手,而我才兩段……”

“你之前在哪裏念書?”

“東京,今年春天我才從學校畢業。”

“請問念的是東京哪一所學校?”

三津木五郎說的是一所相當優秀的名校。二十二歲便從那所優秀的學校畢業,表示他並沒有重考過。

金田一耕助忍不住稱贊三津木五郎是一位優秀的人材,而他只是朗聲大笑著。

“怎麽啦?”

金田一耕助轉頭看著他問。

“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您說自己叫金田一耕助是吧!”

“嗯。”

“您跟‘錨屋’的老板一樣,都問過我相同的問題。難道像我這樣的年輕人來到這座小島,真的讓人覺得很奇怪嗎?”

面對這個問題,金田一耕助只笑不語,因為他知道再過一陣子,年輕人自然會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

兩人下了地藏坂,快走到新在家時,附近有一戶住家突然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而且廚房裏的煙囪開始冒出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