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駭人的真相(第3/6頁)

我們動用大批人力去搜尋菊乃的下落,畢竟想在這種鄉下地方消聲匿跡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沒有多久我們便查出菊乃藏匿在伊那一個農家的偏房裏;不僅如此,我們還知道菊乃兩個星期前平安產下一名男嬰,那時我們根本沒有時間猶豫,只能立刻殺到伊那農家突擊菊乃。”

松子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而竹子和梅子大概也想起當時所作的一切,只見她們也不住地顫抖。

“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寒冷的晚上,地上的雪發出青光。我們先給菊乃借住的農家主人一筆錢,命令他們會家暫時離開那裏,然後再沿著走廊來到偏房。

當時菊乃正穿著寬松的和服哺喂嬰兒,當她看見我們的那一瞬間,臉上立刻出現恐懼的神色,並且順手抓起一個交瓷壺朝我們扔過來。

瓷壺碰到柱子摔個粉碎,熱水啪的一聲從我們頭上淋下來。這更加令我惱羞成怒。於是我從後面一把抓住想抱著嬰兒從走廊逃走的菊乃,菊乃拼命掙紮,梅子則趁我抓住菊乃衣領的時候搶走嬰兒。菊乃為了搶回嬰兒更加奮力掙紮,在拉扯之間,她的和服掉了,此時她除了底褲外,身上可說一絲不掛。

我抓著菊乃的頭發把她推倒在雪地上,並從地上拿起一把竹掃帚拼命往她身上打。菊乃白色的肌膚上立刻浮起無數血痕,鮮血也不斷從她的傷口滲出,這時,竹子從井裏打水,從她的頭上淋下去,好幾桶、好幾桶……”

松子即使在敘述這麽可怕的情景,依然面無表情。她就像戴了一副面具似的,根本看不出任何情感,就連聲音也像在背書般,沒有任何抑揚頓挫。我倒是聽了這些往事,不由得打個冷顫,仿佛有股陰森的寒意正漸漸逼近他。

“那時我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寂靜的夜裏,只聽見菊乃一個人淒厲的叫聲。她說:‘你們究竟要我怎麽做才肯放過我?’於是我便說:‘我們是來取回斧、琴、菊的,快把這三樣東西交出來!’

然而,菊乃是個非常強的女人,她怎麽也不肯點頭,還說:‘那是老爺送給我孩子的禮物,我說什麽也不會交出來。’

因此,我又用掃帚抽打她竹子也不斷拿井水澆她。菊乃雖然因此痛苦地在雪地上掙紮,放聲大叫,可是就是不讓步。

這時,站在走廊抱著嬰兒的梅子開口說道:‘大姐,何必這麽費事?我有個法子可以讓這個女人輕易答應我們的要求。’說著,她便把嬰兒的小屁股露出來,拿著發燙的炭火鉗子去燙嬰兒的小屁股,嬰兒因此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我感到呼吸十分困難,一股難以形容的厭惡感從心底直竄上來。橘署長、古館律師,以及吉井刑警的額頭上也滲出粘稠的汗水,就連猿藏也一臉害怕的樣子,只有珠世依然那麽端壯秀麗地坐在一旁。

“梅子最會出點子了,她可說是我們三個人當中的軍師。果然,頑強的菊乃再也敵不過梅子這一招,她發瘋似的一邊哭,一邊把斧、琴、菊三件傳家之寶交出來。

我取回這三樣東西時,內心感到相當滿足,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竹子又說了這麽一段話:‘菊乃,你實在是個大膽的女人。打從你在紡織工廠時,就有個老相好,你們一直暗通款曲,這件事我們都知道,如今你懷了那個男人的骨肉,竟還寡廉鮮恥地說是我父親的孩子。喏,這裏有張紙,你快寫這孩子不是我父親的骨肉,而是跟情夫生的雜種。’

菊乃當然極力抗辯,但這時梅子又拿鉗子去燙嬰兒的小屁股,所以菊乃也只好哭哭啼啼地寫下那封信。接著,我對菊乃說:‘只要我想把這封信交給警察,隨時都可以辦得到,我們還能把你送入大牢裏!’竹子也說:‘菊乃,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父親的面前,或是寫信給我父親。我們會雇請私家偵探來調查你的一切,不論你躲到哪裏,我們都有辦法找到你。一旦找到你,我們還會再來跟你請安的。’最後梅子更笑著說:‘今天晚上的事再來個兩、三次的話,只怕這孩子非死不可。哈哈!’

當時我們想,這樣嚴厲警告她之後,相信這女人再也不敢回到我父親身邊了,因此我們也就安心地準備離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抱著嬰兒哭得傷心欲絕的菊乃卻驀然擡起頭,嘴裏說出去這麽一段話。”

松子停了一會兒,目光犀利地看了大家一眼,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僵硬。

“她說:‘哼!你們這些可怕的女人!如果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的話,豈不是太沒有天理了嗎?放心,我不會就這樣善罷幹休的,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們一一償還!斧、琴、菊!哈哈哈,你們以為那是‘祝福’的意思嗎?不,我不會讓你們總是接他人祝福的,現在我就要把斧、琴菊加諸在你們身上。記清楚了,斧是你、琴是你、而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