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旅客(第3/4頁)

(可是佐清昨晚八點到十點,不是被犬神家族圍坐在那間六坪大的房間裏嗎?)

充滿疑問的X

柏屋老板志摩久平的證詞非常重要。現在,我們重新整理一下他剛才的證詞。

昨天晚上,有一名男子到距離犬神家半裏之遠的下那須柏屋旅社投宿。

讓我們暫時稱這名男子為X,他留下的線索如下:

一、X到柏屋旅社時,差不多晚上八點左右。

二、X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的長相。

三、根據X自己填的資料顯示,他叫山田三平,住在東京都町區三番町二十一番地,目前並無職業。

四、X十點時會說想去附近拜訪朋友,於是離開旅社。

五、X大約十二點左右回到柏屋旅社,這時他的樣子似乎顯得非常慌亂。

六、X今天早上五點,因為突然想起有急事,所以很早就退房了。

七、女服務生在X投宿的房間裏,發現一條染有血跡的手巾,手巾上還印有“復員援護.博多友愛會”的字樣。

如果把X這號人物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所有行動和犬神家昨天晚上發生的殺人事件相互比對,不難發現這兩件事有許多引人注意的共通點。

首先是佐武被殺的時間。根據珠世的證詞,佐武應該是十一點十分以後被殺,因此,十點左右離開下須柏屋的X,可以十分從容地來到犬神家,殺了佐武。

其次是那艘小船的問題。小船是在下那須的觀音岬被人發現的,從那裏到柏屋只須五分鐘,因此,X有可能在十一點半把佐武的無頭屍體搬到小船上,再從犬神家的小閘劃到湖邊丟棄屍體,然後回到觀音岬,並在十二點左右回到柏屋。

也就是說,這位X的行動,和昨天晚上那起殺人事件在時間上有許多地方非常吻合。

“金田一先生,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非常奇怪,難道他來這兒就是為了殺佐武嗎?”

“署長,現在下斷言未免過早……”

金田一耕助凝望著遠方,眼神十分深沉地說:

“姑且不論這個人是不是來殺佐武,至少有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個人把佐武的無頭屍體搬到小船上,並且從這裏劃走。”

“你是說……”

橘署長不解地望著金田一耕助。

“署長,我始終想不透他為什麽非要把頭部以下的屍體藏起來不可,因為兇手既然公然把死者的頭放在菊花玩偶上,那麽藏匿死身體不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嗎?這麽做非但毫無意義可言,甚至可說非常危險。因此,從剛才起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聽了柏屋老板的話之後,才好不容易想通了。”

“兇手這麽做的理由是……”

“署長,柏屋老板為什麽會如此懷疑X這號人物?是不是因為X留下一條染有血跡的手巾?如果那條手巾不出現,就算X這號人物的行為舉止多麽怪異,只怕他也不會這麽快就懷疑到這個人的身上,因為柏屋老板也不希望和這種事發生任何牽連。這麽看來,這個X會不會故意留下這條沾滿血跡的手巾,以便讓柏屋老板早一步去警察局報案呢?否則如此重大的證物,哪有忘記帶走的道理?”

“我明白了。金田一先生,你的意思是,這個X刻意要轉移警方的注意力?”

“是的。再者,X特地用小船運走屍體,而且還將沾滿血跡的小船拋棄在柏屋附近的觀音岬……”

“金田一先生,你是說,這個男子為了要掩護某個人,所以才故弄玄虛?”

金田一耕助默默點點頭。

“那麽,他究竟楊掩護誰?”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想掩護的人必定住在犬神家。因為這位X的行動,目的是想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外面,他要讓人們誤以為兇手是外來的人,所以才這麽做。可見真正的兇手應該是犬神家的人。”

“換句話說,這個X不過是一名共犯罷了。而且,真正的兇手是這家人的其中之一,對吧?”

“是的。”

“但是,這個可疑的X究竟是誰?他和犬神一家又有什麽關系呢?”

金田一耕助一邊搔頭,一邊說:

“署長,這、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如果能知道可疑的X是誰,就不難知道兇手是誰。但是,署長!”

金田一耕助肌向橘署長,一臉認真地說: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橘署長茫然地看著金田一耕助,金田一耕助則露出嘲諷的笑容。

“昨天晚上八點時,犬神家為了取得佐清的手印在聚集在後面那個房間裏。結果,他們並沒有采集到佐清的手印,而且還相在唇槍舌劍到十點。而另一方面,可疑的X八點左右出現在柏屋旅社,直到十點都一直待在旅社。這倒方便了我們辦案,否則我們就得一一調查犬神家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看看是否有人假扮X去柏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