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旅客(第2/4頁)

外面的風勢依然很強,還夾雜著傾盆大雨橫掃過來。

一行人在刑警的帶領下,就這樣撐傘走在強風勁雨中,最後來到水閘口;只見水閘口巳多出一艘被大型帆布覆蓋著的小船。

“啊,就是這艘小船嗎?”

“是的,我們運氣不錯,在下那須的觀音岬旁發現這艘棄船,要是再晚一步發現,這個重要物證恐怕就會被大雨沖走了。”

刑警說著便掀開覆蓋著小船的帆布;這時,橘署長和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張大眼睛。

因為小船裏全是可怕的血漬,黏稠濃黑的血液遍布在小船上,令人望之生畏。

橘署長和金田一耕助望著這幅可怕的景象,久久不能言語。過了一會兒,橘署長才幹咳幾聲,回頭看著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這回你可猜錯了。因為兇手真的用這艘小船來運走無頭屍體。”

“是啊!看樣子我的確輸了。但是,署長……”

金田一耕助清清嗓門,朗聲問道:

“兇手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呢?他把死者的頭顱換到菊花玩偶上,可是卻把屍體藏起來;這麽做不是太超乎常理、太奇怪了嗎?”

“這一點我也不明白。不過既然我們知道兇手用這艘船運走屍體,就得派人到湖裏打撈屍體,才能知道真相了。你們兩個吃完飯之後立刻去準備一下。”

“是,知道了。對了,署長,我們還探聽到一件事。”

“哦?什麽事?”

“澤井找到一個證人……啊!他們來了。”

只見一位年約四十歲左右,身穿深藍色和服,腰間還系上一條深藍色圍裙的男子跟隨刑警走來。

原來這名男子在下那須經營一家叫“柏屋”的旅館,他名字是志摩久平。

那須市雖稱為“市”,但是早在十年前就巳分成上那須和下那須,犬神家位於上那須的盡頭,離犬神家半裏之內並人家,而對面的下那須則擠滿了居民。

此時柏屋老板志摩久平開口說話了。

“剛才我告訴過這位刑警大哥,事實上,昨天晚上有一位奇怪的客人來我店裏投宿……”

據老板所說,那位客人是個解甲軍人,不但身穿軍服、軍鞋、肩上還背著一個布袋。

不過,這樣的裝束倒不奇怪,令柏屋老板深感奇怪的是,這個男人戴了一頂軍用便帽,並把帽沿壓得非常低,連眉毛的部分都遮住了,脖子上還圍了一條圍巾,甚至圍到鼻部以上,所以整張臉就只看得到兩只眼睛。

老板和女服務生依照客人的要求提供他一間客房,並為他送晚飯。

哪知道女服務生送完晚飯回來後卻告訴老板:

“老板,那位客人好奇怪啊!他進到屋子後依然圍著圍巾,我想在旁邊服侍他用餐,他居然叫我出來。總之,他好像不想讓別人看見他的臉。”

老板聽了女服務的話之後,內心也覺得有些不安,於是便帶著旅客登記薄去找那位客人。

只見剛吃完飯的男客依然戴著帽子,而且整張臉幾乎都包在圍巾裏。

老板只得拿出旅客登記簿對他說:

“這位客人,請你登記一下名字。”

“這是什麽東西?”

男客雖然嘴裏這麽說,但還是在老板拿給他看的旅客登記簿上填寫下列資料——

東京都町區三番町二十一番地-無業-山田三平-三十歲

“澤井,立刻照會東京警局,看地址、姓名是不是真的……對不起,老板,請繼續說下去。”

經橘署長催促後,老板又繼續說道:

“唉呀!有件事我忘了說,那個客人大約八點左右到我店裏,後來差不多十點多時,客人說有朋友住在這附近,要出去一下,當然,這時他還是用帽子和圍巾遮住整張臉。直到兩個鐘頭後,也就是十二點,我正要關大門,那位客人忽然回來了,當時他似乎非常慌張,可是我也沒有特別問他……”

“啊!請停一下。”

金田一耕助急忙打斷老板的敘述。

“那個時候他還是蒙著臉嗎?”

“當然啦!我從頭到尾都沒見過那客人的廬山真面目……今天早上大約五點左右,他突然說要上路,於是就離開我的旅社了。總之,不論從哪方面來看,他都是一個奇怪的客人,而且負責清掃房間的女服務生,還在他房裏發現了這個東西……”

老板拿出一條日式手巾給大家看。

橘署長和金田一耕助一看到這樣東西,都不由得瞪大眼睛。

復員援護(注:援助解甲返鄉軍人)。博多友愛會

從印在手巾上的這幾個字就不難知道,這一定是博多復員援護局贈送給解甲軍人的東西,但令他們驚訝的並不是手巾本身,而是手巾上那黏稠、發黑的血漬……

看來這條手巾會用來擦拭沾滿鮮血的雙手。

金田一耕助和橘署第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想起最近才回到博多的解甲軍人——戴面具的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