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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快一點。”羅賓對侍者說,侍者表情陰沉。斯特萊克剛才因為他往啤酒裏放冰塊吼過他。

“你認識很多殘疾人?”斯特萊克問暴風雨。

“我認識兩三個,”她說,“當然,我們有很多共同——”

“你們沒有任何共同點。一點都他媽沒有。”

“我就知道。”羅賓低聲喃喃,從侍者手裏奪過刷卡機,把自己的信用卡塞進去。斯特萊克站起來,俯身瞪著暴風雨。暴風雨看起來突然失去勇氣,傑森則在座位上縮成一團,好像想躲進套頭衫裏。

“走吧,科莫——”羅賓說,從刷卡機裏拽出信用卡。

“告訴你們吧,”斯特萊克對暴風雨和傑森說,不顧羅賓已經拿起大衣,使勁把他往外拉,“我坐的車爆炸了。”傑森伸手捂住通紅的臉,滿眼是淚。暴風雨只是睜大眼瞪著斯特萊克。“司機瞬間被炸成了兩半——變成那樣應該會讓你很受矚目吧,嗯?”他惡狠狠地問暴風雨,“可他死了,所以也沒他媽的那麽拉風。另一個人半邊臉沒了——我的半條腿被炸沒了。這跟自願可半點關——”

“好了,”羅賓說,抓住斯特萊克的胳膊,“我們走了。多謝你能來見我們,傑森——”

“去看病,”斯特萊克大聲說,伸手指著傑森,在顧客和侍者的注視下被羅賓拉向門口,“快他媽的去看病。看看腦袋。”

他們走到離畫廊足有一個街區的路上,斯特萊克的呼吸才逐漸恢復平靜。

“好吧,”他說,盡管羅賓並沒開口,“你警告過我了。抱歉。”

“沒關系,”羅賓溫和地說,“要問的都問完了。”

他們沉默地又走了幾碼。

“你付錢了?我沒注意。”

“嗯。我會從零錢罐裏拿的。”

他們繼續往前走,路過西裝革履、腳步匆匆的男男女女。一個綁著臟辮的波西米亞風格的姑娘從旁邊飄過,身上穿著佩斯利渦旋紋長裙,手裏卻拿著五百英鎊的包,這說明她的嬉皮士身份和暴風雨的殘廢一樣虛假。

“你至少沒揍她,”羅賓說,“畢竟她坐著輪椅,旁邊還有那麽多藝術愛好者。”

斯特萊克大笑起來。羅賓搖搖頭。

“我就知道你會控制不住。”她嘆了口氣,隨即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