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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不會傷害別人,”她說,“他不是那種人。我對警察也是這麽說的。”

“抱歉,”羅賓說,摸著昏昏欲睡的梗犬的頭,“你不是沒報警嗎?”

“那是後來的事了,”洛蘭說,“他走了以後一個多月吧。有人闖進威廉斯太太家裏,打暈了她,把她家洗劫一空。警察想知道唐尼去哪兒了。我說:‘他早走了,搬出去了。’反正不會是他幹的,我這麽告訴警察。他對威廉斯太太一直很好。他不會打暈一個老太太的。”

他們曾經在啤酒花園裏手挽手。他給老太太割過草。她不肯承認萊恩有那麽壞。

“我想你鄰居沒能形容出劫匪的樣子吧?”斯特萊克問。

洛蘭搖搖頭。

“她沒再回來過,在養老院裏去世了。現在隔壁住著一大家子,”洛蘭說,“三個小孩。你真該聽聽他們平時有多吵——他們還好意思抱怨狗叫!”

這趟旅程是真正的一無所獲。洛蘭不知道萊恩去哪兒了,想不起他除了梅爾羅斯提到過哪些城市,也沒見過他的朋友。她意識到萊恩再也不會回來,就刪掉了他的手機號碼。她允許他們拿走兩張萊恩的照片。除此之外,她沒能提供任何線索。

兩人起身告辭。梗犬大聲抗議羅賓撤走溫暖的大腿,強烈表示想拿偵探出氣。

“夠了,跳跳虎!”洛蘭嚴厲地說,動作艱難地把掙紮的小狗按在沙發上。

“不用送了,”羅賓提高聲音,壓過梗犬的狂吠,“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他們走了。洛蘭繼續坐在煙霧繚繞、雜亂無章的客廳裏,綁著繃帶的腳踝架在躺椅上,心情也許比他們上門之前更加哀傷。兩人在歇斯底裏的狗叫聲中走出院子。

“我們至少應該幫她泡杯茶什麽的。”羅賓回到路虎裏,內疚地說。

“她還沒意識到,能擺脫他是件多幸運的事,”斯特萊克安慰她,“想想那位可憐的老太太,”他指向北野,“因為兩百磅,被人打得半死。”

“你認為是萊恩幹的?”

“當然是他媽的萊恩。”斯特萊克說,羅賓發動引擎。“他幫老太太割草買菜時,就踩好點了。別忘了一點,他得了那麽嚴重的關節炎,仍然有能力割草,還差點打死一個老太太。”

羅賓感到又餓又累,被煙味熏得頭疼。她點點頭,說她也這麽想。這是一次令人抑郁的會面,而她還要開兩個半小時的車才能回到倫敦。

“不休息了,行嗎?”斯特萊克說,看了手表一眼,“我跟埃琳說了今晚過去。”

“沒問題。”羅賓說。

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也許是因為頭疼,也許是因為那位坐在夏野房裏,想著所有離開她的心愛之人的孤獨女人——羅賓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