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六章 一個女人?(第2/3頁)

“他的全名是什麽?”

“塞繆爾·愛德華·雷切特。”

“他是美國公民嗎?”

“是的。”

“他是美國什麽地方人?”

“我不知道。”

“好吧,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

“確實的情況是,波洛先生,我什麽都不知道!雷切特先生從來不談自己的情況,也從來不談他在美國的生活。”

“你認為這是為什麽呢?”

“我不知道。我想,他也許是為自己的早年生活害羞吧,有些人是那樣的。”

“在你看來,這個解釋能使人滿意麽?”

“坦白地說,不能。”

“他有親屬嗎?”

“他從來沒有提到過。”

波洛堅持問下去。

“你一定作過某種推測吧,麥克昆先生。”

“噢,是的,我作過。首先,我不相信雷切特是他的真實姓名。我想,他離開了美國,一定是為了逃避某個人或者是某件事情。我認為他是成功的──直到幾個星期前。”

“後來呢?”

“他開始收到一些信件──恐嚇信。”

“你看過到守這些信嗎?”

“是的。處理他的來往信件是我的職責。第一封信是兩星期前收到的。”

“這些信全毀掉了嗎?”

“沒有。我想,我的文件有兩封──而另一封,我知道雷切特在盛怒之下撕掉了。需要我去拿來給你嗎?”

“要能那樣,那就太好了。”

麥克昆離開了包房。幾分鐘後,他回來了,放了兩張很臟的信紙在波洛面前。

第一封信原文如下:

“你以為你已騙過我們,僥幸成功了,是嗎?決不可能。我們決心要幹掉你,雷切特,一定要幹掉你!”

沒有署名。

波洛除了揚了揚眉毛,未加評論,他撿起第二封信。

“我們打算用車子綁架殺掉你,雷切特。不用多久了。我們將要幹掉你!幹掉你!當心點!”

波洛放下信。

“文體單調!”他說。“筆跡多樣。”

麥克昆盯著他看。

“你不能看出,”波洛愉快地說,“這要有專門用於這方面的眼光。這封信不是一個人寫的,麥克昆先生。是兩個人或者更多的人寫的──每一次各寫一個單詞的一個字母。同樣,還可以用印刷體寫。這就使筆跡的鑒定工作困難得多。”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雷切特先生曾請求我幫助,這你知道嗎?”

“請求你?”

麥克昆驚訝的語氣,十分肯定地告訴了波洛,這個年輕人不知道這件事。他點了點頭。

“是的,他害怕了。告訴我,在他收到第一封信時,他表現得怎麽樣?”

麥克昆支支吾吾地說:“這很難說。他──他──笑著把信放到一邊,還是從容不迫的樣子。但是,不知怎麽地”──他稍微哆嗦了一下──“我總覺得,在這從容不迫的後面,隱藏著大量的內心活動。”

波洛點點頭。接著,他提出了幾個意外的問題。

“麥克昆先生,你能否老實、確切地告訴我,你認為你的主人怎麽樣?你喜歡他嗎?”

在回答前,赫克托·麥克昆停了一會。

“不,”他終於說。“我不能。”

“為什麽?”

“我沒法確切地說。他的舉止通常都是很文雅的。”

他停了下,接著說,“我給你說實施吧,我不喜歡他,也不信任他。我確信,他是一個殘忍的人,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然而,我必須承認,我沒有足夠的理由來進一步闡明我的看法。”

“謝謝你,麥克昆先生。我要再問一個問題──你是什麽時候最後看到雷切特先生活著的?”

“昨天晚上,大約是在,”──他想了一會兒──“我應該說,大約是在十點鐘的時候。我進他的包房去記下幾個他口授的回信提要。”

“有關什麽問題的?”

“有關他在波斯買的彩色瓷磚和陶瓷古玩的。交的貨並不是他原來買的。關於這個問題,已經進行了長時間的、惱人的信件交涉了。”

“那是最後一次看到雷切特先生活著嗎?”

“是的,我看是這樣。”

“你是不是知道,雷切先生是什麽時候收到最後一封恐嚇信的?”

“我們離開君士坦丁堡的那開早上。”

“我還得問你一個問題,麥克昆先生,你同你的主人的關系好不好?”

年輕人的眼睛突然閃出光芒。

“這可是個使得我全身毛骨悚然的問題。用一句現在正暢銷書上的話來說,就是:‘你抓不到我什麽’,雷切特先生和我的關系很好。”

“麥克昆先生,你大概能把你的全名和你的美國的地址告訴我吧。”

麥克昆講了他的全名──赫克托·威拉德·麥克昆,同時給了一個紐約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