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非童話的尾聲(第2/3頁)



  在一九四一到一九四五年期間,艾略特始終在從事著抵抗性病的鬥爭。與此同時,他的一位“老朋友”艾爾·卡朋也在和性病做著鬥爭。在艾爾·卡朋從亞特蘭大監獄中被釋放出來以後,他並沒有如他所願地“重振雄風”,他患上了“頑症”——梅毒,這種病一向被認為是一種“危險的、難以對付的罪犯的最終歸宿”。他的病症十分嚴重,梅毒已經蠶食了他的大腦細胞。在一九三九年時,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不過他已經成為一個不能行動,不能自由思考的廢物了。在一九四七年,艾爾·卡朋告別了這個世界,當時他只有四十八歲。在他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性病已經將他折磨得骨瘦如柴了。

  至於艾略特呢,他自己開了一家公司並成為賓西法尼亞州一家報社的社長。他的一些老明友,包括我在內,勸他把與卡朋幫之間的鬥爭記述下來。在我看來,他的影響力不減當年,因為後來他的那部自傳《隱形人》拍成了電視系列劇,觀眾收視率一直居高不下。從此,艾略特的名字變得家喻戶曉,卡朋的名字也經常被人們掛在了嘴邊。

  可惜的是,艾略特本人並沒有看到這一切,他剛剛修改完自己的自傳,就因心臟病突發而去世了。那一年是一九五七年,當時他五十四歲。

  在一九三三年九月十二日,邦尼在紐約舉行的復賽中徹底把坎佐內拉趕回了老家。在此之後,他的非法酒店的生意也日益興隆,最後發展成為邦尼·羅斯雞尾酒店。在一九三八年,亨利·阿姆斯特朗打敗了邦尼,從他的手中奪走了冠軍的榮譽。在那以後,邦尼把全部精力投注於俱樂部和賭博業裏,可惜不太成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邦尼參加了海軍,並被派往瓜達爾卡納爾作戰。他在那裏的表現十分英勇,並由此獲得了總統親自頒發的嘉獎今,不過也染上了瘧疾。醫生像對其他的許多美國兵一樣,給他使用了嗎啡鎮痛,結果邦尼也成為了一名深陷其中的癮君子。我不想把邦尼和那些皮包骨的吸毒者聯系在一起,可是,邦尼確實成了他們中的一員。不過邦尼畢竟是邦尼,憑借著自己堅強的毅力,他後來戒掉了毒癮。當邦尼成功地戒掉毒癮的消息傳開以後,他又一次成為公眾交口稱贊的對象,就如同他第二次獲得世界冠軍一樣榮耀。在一九六七年,癌症最終擊倒了這名頑強不屈的輕量級拳擊冠軍。

  弗蘭克·奈蒂又在這世上輝煌地生活了十個年頭。在舍邁克被他暗殺以後,他在黑社會的幫派首領、政客和警察們的心目中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地位,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左右著他們的命運。而且,弗蘭克·奈蒂也不是卡朋那樣嗜殺成性的兇殘匪徒,他對於使用暴力手段擊敗對手,制造流血新聞一類老式做法毫無任何興趣。奈蒂更像是一名商人,一名擁有至高權威的總經理級人物,他一手創立了現代意義上的黑社會共同體。

  和其他許許多多總經理一樣,奈蒂也有著行政管理人員們的常見病——胃病。蘭格的槍擊引發了他的隱性胃潰瘍,雖然那些皮外傷早就已經痊愈了,可是傷病的疼痛一直伴隨著他,特別是背部的傷口。在一九四三年,他指使肯帕戈納和其他一些手下從一家電影企業敲詐了一大筆錢,這件事引發了極大的社會影響。各界的壓力向奈蒂席卷而至,面對著巨額的敲詐罰金和坐牢的危險,奈蒂只身離開了他在郊區的房子,在雨中狐獨地沿著鐵軌走著。當時,他心愛的妻子安娜在十八個月以前已經離開了他,他也已經五十八歲了,又飽嘗了胃病的折磨。事後,有人推測說弗蘭克·奈蒂只是不願意再次忍受長期監禁的折磨。在當時,有三名目擊者看到他開槍自殺了。那一天正好是三月十九日,恰好是喬·紮戈那說:“按按鈕吧。”這句話十周年的前一天。

  在弗蘭克·奈蒂的墓碑上寫著:“失去了生活,只有死亡。”

  在一九五一年,道維斯將軍在書房裏看書時死去了。在他去世前不久,他曾經接受過一次記者采訪。他告訴記者,他對於那些懂得如何利用傳媒來展現自己聰明才智的人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他的那句結論,也可以視為他的遺言:“願上帝賜予我們普通的見識吧!”

  珍妮同一位來自郊區的共和黨的鄉村官員結婚了。她的丈夫先是被選為州議員,後又被選為眾議員,在多年以後的一次連任選舉中被對手擊敗了。不過尼克松政府為他在政府部門中安排了一個職位,後來他在水門事件中扮演了一個不太光彩的小角色,被關到一個監獄農場裏服了十八個月的勞役。在他服刑期間,珍妮與他協議離婚了。現在珍妮一個人住在埃文斯頓,他們的三個孩子早已長大成人,各奔東西了。我知道珍妮又看上了一個商人,他是埃文斯頓的前一任市長,生活得很闊綽,擁有自己的鄉間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