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延期開庭(第2/3頁)



  當然,所有這一切都不是我親眼所見的,不過我仔細研究了所有報刊雜志上有關紮戈那一案的所有文章。溫切爾沒有辜負那位警長的希望,他的文章使那名警長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於是,他讓更多的新聞記者去他管轄下的私人牢房裏采訪紮戈那。在那段時間裏,紮戈那坐在單人牢房裏,周圍全是報紙的照片,那位警長的名字頻頻出現在報章雜志的頭版上。紮戈那被關押地的法官也接受了有關這一特殊案件的采訪,在審判的最後結果出來以前,他就四處呼籲實行“槍支控制法案”。一些邁阿密的市民對法官的呼籲作出了積極的反應,要求完全禁止個人擁有槍支。

  在聽說了紮戈那被處以八十年監禁以後,舍邁克就在一次政治性集會中(當時他還活著)大聲疾呼:“應該在全國範圍內迅速地恢復正義的力量。”在他看來,其他各州應該從佛羅裏達州的這次特殊事件中汲取教訓,並加快懲治惡性犯罪行為的步伐。他對各州沒有實行他所希望的這一措施感到難以理解。

  在三月六日的上午,如何克服經濟危機的例行報告剛剛結束,舍邁克就在一次昏迷中離開了這個世界。在三天以後,紮戈那被判處死刑,並於三月二十日在萊佛德監獄執行。

  報紙上說,電椅安置在走廊盡頭的一間小屋裏。當紮戈那坐在電椅上的時候,看上去就像一個坐上魔椅的頑童。

  他甩開兩名獄卒的手,自己坐上了電椅。然後,他笑嘻嘻地說:一知道嗎?我根本不怕電椅。”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在場的幾名記者都沒有帶照相機,就失望地問:“沒有照相機?怎麽不拍一張紮戈那坐在電椅上的照片呢?”

  看守告訴他,記者不允許帶照相機,因而沒有一家報紙會刊登他坐在電椅上的照片的。

  “卑鄙的資本家!”

  也許這是紮戈那記得最熟的一句台詞,也許這是他的真心話。

  獄卒給他的頭套上了黑布頭罩。他大喊著:“再見了,萬惡的世界!”“按按鈕吧!”

  紮戈那就這樣死了。

  在紮戈那坐上電椅的幾天之後,舍邁克的死因報告就出來了,他的真正死因是結腸癌。在此之前,他的那份嚴重的槍傷死亡報告使得佛羅裏達法官加重了對紮戈那的審判。九名曾經在這份早些時候遞呈法院的槍傷死亡報告上簽字的醫生後來承認,槍傷只是舍邁克致死的“間接”原因。從這份報告的一份內部資料表明,舍邁克的槍傷已經徹底痤愈了。舍邁克實際上死於他的“老毛病”——結腸癌。

  我認為這很公平。從某種程度上說,正是由於紮戈那的腹痛促使他刺殺舍邁克,那為什麽舍邁克的腹痛就不該要了紮戈那的命?

  在紮戈那被處決的那天上午,伊利諾斯州法院開庭審理了弗蘭克·奈蒂槍擊警官一案。在一月份的審判中,我沒有出庭作證,這主要是由於舍邁克的幕後操縱和道維斯將軍的默許。可是,在這一次的開庭審理中,我被要求出庭作證。

  我坐在蘭格的旁邊,米勒坐在他的另一邊。今天,他們兩個人對我格外友善,因為他們很清楚我們三個人是一條繩上的三只螞蚱。

  在我們坐下之後,奈蒂在他的法律顧問的陪同下向另一邊的長椅走了過去。奈蒂看上去曬黑了不少,這使他顯得更加健康,不過他比以前瘦了一些。他穿著挺括合身的藍色嗶嘰呢西裝,打著一條藍色的真絲領帶,看上去像一個商業巨頭,不過他那短短的發型除外。

  我聽見蘭格在小聲對米勒說:“上帝啊!瞧瞧奈蒂,他曬成了健康的褐色。這個意大利佬是在哪兒曬成這樣的?”

  我小聲告訴蘭格:“你們沒聽說嗎?奈蒂剛從邁阿密度假回來。”

  他們兩個人直刷刷地轉向了我,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蘭格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沒有。在舍邁克受傷的第二天奈蒂就到了邁阿密,也許他那次邁阿密之行的主要目的是給予那個為他賣命的人以精神上的支持。並且,當警察留在他身上的‘傑作’痊愈之後,他還可以在藍天碧水間散散心。”

  顯然我的冷嘲熱諷產生了極好的效果,蘭格仔細地考慮著我的話,氣得直咽唾沫。米勒看起來恨不得立刻就吃了我。

  過了一會兒,他們兩個態度又變得友好起來。

  蘭格嘲弄地說:“你的消息怎麽這麽靈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