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密封酒瓶毒殺事件(第3/6頁)

“除非是有人趁他倒下那陣的混亂,偷偷放進瓶子裏。”

我搖搖頭:“他一直緊緊抓著酒瓶,直到我拿過來為止。而且,我剛拿過來的時候,毒藥已經下進去了。也就是說,在鎮長打開木塞前,酒瓶中已經有毒。”

“也許……毒下在開瓶器上?”藍思警長問道。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本人都不太相信。

“不可能,毒藥劑量很大。而且,我開第二瓶酒用的是同一個開瓶器。”

“那毒肯定是之前下的。嫌疑明確指向送貨的那個人——菲爾·陽西。”

“就算是陽西下的毒,他怎麽知道克裏森鎮長會選那瓶酒?”

“他不可能知道。不過,沒準他是無差別殺人。不管死的是誰,總之能破壞莫莉咖啡店的名聲,也許還能抹黑公開飲酒行為。沒準他是個秘密的禁酒主義者。”

“菲爾·陽西?”我大笑道,“從我到北山鎮的那天起,他就在販私酒。”

“那說不定酒是他自己釀的,仿冒人家的商標。經過這麽多年的大禁酒,誰還分得出真假。”

“酒是真的。韋恩醫生算個酒類鑒賞家。他確認酒是真的。”今早離開醫院前,我跟他聊過幾句。

“大夫,能幫我個忙嗎?去盤問盤問菲爾·陽西,問問他運輸過程中的事?我得留下來等州警。”

我想,至少這個忙我能幫。而且不能否認,這案子確實勾起了我的興趣。上次幫藍思警長破謀殺案已經是好久前的事了。而且,現在我沒有住院病人,每天只需要做一些例行工作。“好吧,”我同意道,“我去跟他談談……”

我找到陽西的時候,他正在鎮外的倉庫和三個工人一起幹活兒。波士頓剛來了輛大卡車,陽西正在清點數目,指揮工人搬到自己的小卡車上面,方便送貨。“大夫,今天是我最忙的一天,你居然跑來問東問西。得了,饒了我吧。”

“只耽擱你幾分鐘。”我向他保證道,“我想問問你,關於昨晚送到莫莉店裏的波特酒。”

“噢——波特酒啊!怎麽了?”

“根據試驗結果,其中的一瓶肯定被下了毒。我們正在調查是怎麽發生的。”

“我只能告訴你,不是在我手裏下的毒。”

“在我看來,也不可能是在莫莉店裏。那還剩下哪兒?你是說,在貨到你手裏之前,已經被下了毒?”

陽西沉默有頃,小心翼翼地在一箱波特酒的標簽上寫下莫莉的姓名和店址。他放下自來水筆,說:“大夫,你選錯了方向。你怎麽不去問問克裏森鎮長的事,打聽打聽在西恩角鎮附近,他的打獵小屋裏發生過什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會知道的。”陽西說,“我得回去幹活兒了。”

他走開,沖一個差點兒把一箱杜松子酒打碎的工人大喊大叫。我看從他這兒問不出什麽來,就開車回到鎮上。路過診所所在的聖徒紀念醫院後,一直沿著北方大道駛向鎮長家。乍一看去,家裏好像沒人,不過我注意到窗簾角動了一下,肯定有人在窺視。我把車停好,走向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開了,蘇珊·克裏森出現在我面前。

“你想幹什麽,醫生?”

我從不認為鎮長夫人漂亮,不過她在目前這種悲傷的情緒中,倒有幾分奇異的動人心處。“我在幫警長調查尊夫的死。”

“你是說謀殺吧。”她說。

“這個,也許吧。不過我們不敢肯定。也可能是某種不幸的意外。”

“你真這麽想?”

“目前而言,很難說。我可以進來問幾個問題嗎?”

“十分鐘後我就要出發去殯儀館?,確定葬禮的事宜。埃德蒙得的屍體可以接回來了嗎?”

“是的,屍檢已經完成了。”

她帶我走進客廳。客廳裏的家具既有殖民地風格,又有現代風格,這種混搭讓人訝異。

“死因是毒殺?”

我點點頭:“毒下在酒瓶裏。克裏森夫人,誰想殺掉你丈夫?”

“沒人。他人緣很好,高票當選鎮長。”

“我聽說他在西恩角鎮附近有間打獵小屋?”

“沒錯,他經常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她拿起一串鑰匙,放進包裏,“我沒怎麽去過,一般只有男人們去。”

“哪些朋友?”我問道。

“哦,韋恩醫生和阿德爾曼·芬尼根,還有菲爾·陽西。加斯·富蘭克林死前也去過幾次。他們根本不是去打獵,我想多半是去打牌、喝酒。”

“我能去看看那間小屋嗎?沒準有你丈夫被殺的線索。”

“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聽到一些傳聞。那串鑰匙裏有小屋的鑰匙嗎?”

“沒有。這些是家裏的鑰匙和車鑰匙。我不知道他把小屋鑰匙放在哪兒,現在也沒時間去找。”很顯然,她急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