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密封酒瓶毒殺事件(第2/6頁)

“第一杯酒我請客。”莫莉一宣布,咖啡館裏就一陣歡呼,“那之後,每杯三角五分,和紐約市一樣的價格。蘇格蘭威士忌要四角五分一杯。”

除莫莉外,大概每個人都對價格跟紐約一樣貴有意見。不過現在,大家都太興奮了,沒人提出質疑。韋恩醫生更是急不可耐地拆開了箱子,像是要給我們展示裏面確實有酒。陽西扛著雪利酒再次回到店裏,把箱子放在波特酒旁。

莫莉翻過箱子,仔細看著標牌。等大家都靠近後,她打開酒箱。

“誰來第一杯?”芬尼根問道。

“我認為應該給克裏森鎮長。”莫莉宣布道,大家都沒有異議,“喝點什麽,鎮長?波特還是雪利?”

克裏森看著兩個剛剛打開的箱子,猶豫不決:“來點波特好了。不,不,還是雪利吧。我好久沒喝雪利,連味道都快不記得了。”

“自己選一瓶。”

這次他倒是毫不猶豫,直接把手伸向箱子左上角,抽出酒瓶。瓶封打開後,莫莉誇張地在木塞裏插進開瓶器,遞給鎮長。鎮長拔掉木塞時,笑得像個小男孩。人群不禁又是一陣歡呼。他從吧台架子上選了一只波特酒杯,舉到右手邊,倒滿了雪利酒。

“為大家的健康,”他對眾人道,“為北山鎮的未來,幹杯!”

阿德爾曼·芬尼根端起杯子讓人倒滿,就在這時,發生了怪事。鎮長左手握著雪利酒瓶,一口喝幹後,突然表情怪異地說了句:“這酒嘗起來——”

話音未落,他就倒了下去。我趕緊撲上去扶住他。蘇珊·克裏森在我身後尖叫起來。

鎮長左手仍然緊緊抓著雪利酒瓶,但是他呼吸差不多已經停止了。我緩緩放下他的身體,雪利酒灑了一些在地板上。我想幫助他恢復呼吸,就在這時,我聞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我抓過酒瓶又聞了聞,果然沒錯。

“他中毒了,”我說,“大概是氰化物。”

“你能救救他嗎?”他妻子哭喊道。

“我很抱歉,蘇珊。他已經死……”

晚些時候,屍體被移走。這時,藍思警長說道:“大夫,你得幫幫我。”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監督屍檢過程。而且,我會把酒瓶送去化驗,雖然我敢肯定是氰化物——多半是氰化鉀。”

“你知道我指什麽。我是說,幫我破這個案子。”

“我上次出手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我告訴他,“警長,這些日子來我一直專心替人看病。扮演業余偵探對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

“這可是鎮長,大夫。如果我不趕緊結案,他們會把我生吞活剝了。而且,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們一直都看著,除了克裏森,沒人碰過酒瓶或者酒杯。”

莫莉把所有人請了出去,這會兒正盯著灑了一攤的雪利酒,屍體剛剛所在的地方。“也許他是自殺,”她說,“不管是什麽原因,總之我的新店開張被毀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是,整箱酒在酒莊或者裝瓶作坊就已經下了毒。”我走過去,隨便拿起一瓶酒,“看我猜得對不對吧。”

我用啟子打開瓶蓋,但這次沒有苦杏仁味。

“這瓶大概沒毒。不過,我會送去檢驗一下,以防萬一。”

“你最好把整箱都送去,大夫。”藍思警長說。

“好主意。醫院實驗室裏就有我們需要的設備。”我看了看莫莉,“發生這樣的事,我很遺憾。”

“去吧,”她揮揮手,“我覺得,死因越快查清楚,對我的生意越好。免得老有疑雲籠罩。”

第二天一早,對於克裏森鎮長的死因,我了解得多了一些。他打開的酒瓶裏確實含有氰化鉀,而且劑量很大,喝下去幾乎能立刻致死。不過,箱子裏其他的酒都沒被下毒,就是好好的雪利酒,沒有別的成分。這樣一來,只剩下一種解釋,遠在法國的酒莊裏,有個郁悶的工人在某瓶酒裏下了毒,而這瓶酒恰好被北山鎮的埃德蒙得·克裏森鎮長喝下去,中毒身亡。

然而,對這種解釋,我壓根兒不信。

我驅車前往監獄,將這一發現告知藍思警長,他情緒低落。“阿德爾曼·芬尼根已經申請州警接手調查,”他對我說,“他說我無法勝任本案。你能想象嗎?去年夏天,是我抓住那幫闖進他家的孩子。他居然說我無能!”

“警長,你生氣也沒用。我們必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他面色為之一松:“這麽說,你答應幫我了?”

“我只能說,願意幫你指指調查方向。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有哪些?”

“一瓶下了毒的雪利酒,一個死掉的鎮長。”警長悶悶不樂,“而且,是死者自己選的酒瓶,自己打開酒,自己給自己倒上。”

“我知道。甚至連酒杯也是他自己選的。而且,酒杯本身沒有毒。毒藥下在酒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