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致命爆竹謎案(第3/6頁)

“我看是謀殺,”我不得不承認,“不過兇手是怎麽辦到的?”

“這方面你是專家。”

“還有個問題,”我說,“如果真是謀殺,兩兄弟都是兇手的目標呢,還是比利一個人?”

“比利?”

“是他拆開包裝,試圖點燃引線。不過他碰到點麻煩,所以特迪才中途接手,親自去點。”

藍思警長點點頭:“我看,我們最好去醫院找比利談談。”

醫院的醫生把比利後背的傷處理得很好,但還是有些痛。他趴在床上,頭朝我們,顯然正處在悲傷中:“我不敢相信特迪死了。到底是誰,這樣對我們?”

“會不會是馬科斯·韋伯?”警長說,“你不是說他朝你們的廠裏丟石頭?”

“丟石頭和殺人可不是一回事,警長。哪怕是韋伯,我也不敢相信他會做這種事。”

警長帶著鞭炮包裝紙,上面印著紅色粗體字樣:超級威力牌鞭炮一打。請慎重處置。“你能向我們演示一下,你是怎麽拆開包裝的嗎?”

“我扯下封條,扯掉一邊的包裝紙,好拿一個出來。我拆包裝前沒細想。山姆當時看著我,對嗎,山姆?”

“沒錯,”我說,“他是隨手拿的,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他伸手進去的時候看也沒看,隨便抽出一個。然後他把整包鞭炮放在旁邊,剩余的鞭炮散落在草地上。”

藍思警長點點頭:“比利,有沒有其他人跟你們結怨?你應該意識到,如果火柴劃著了,死的就是你,而不是你哥哥。”

“沒人知道放鞭炮的會是我,而不是特迪。”他堅稱,“昨晚他還放了幾個沖天炮。會不會是鞭炮廠的失誤?”

“我們認為鞭炮裏錯裝了半管炸藥,比利,而且引線也不對。大夫說特迪剛一點燃,引線馬上就燒起來了。”

“我寧願死的是我。”比利趴在枕頭上,悶聲悶氣地說。

然後,我們離開了醫院。藍思警長要去檢查其他爆竹,我打算去找馬科斯·韋伯談談。

我在馬科斯位於楓樹大街的家裏找到了他。他家離市政廣場只有幾條街的路程。我到的時候,他正坐在門廊上看早報。馬科斯塊頭很大,嘴角時常叼著香煙。他是社區領袖。一想到北山鎮的未來要靠韋伯這樣的人,我就痛恨不已。

“你好啊,山姆醫生。”他放下報紙,招呼道,“我聽說廣場那邊出了點事。我太太和女兒過去看熱鬧去了。”

“韋伯先生,你不想去湊湊熱鬧嗎?”

他把滅了的煙頭從嘴裏拿出來,厭惡地看看它,說道:“我的腿最近不大方便,不能像從前一樣到處亂跑了。”

“特迪·奧斯沃德在爆炸中喪命。”我說,“比利也受傷了。”

“太糟了。”

“爆竹裏混進了炸藥,目前只查到這個地步。”

韋伯咕噥道:“鞭炮廠居然會犯這種錯?太可怕了。”

“也許不是制造商的錯。奧斯沃德兄弟好像認為你在威脅他們,迫使他們把修車廠賣給你。”

“胡說八道。我出了個慷慨的報價,他們拒絕了。僅此而已。”

“你昨晚朝修理廠窗戶裏扔石頭了嗎?”

“當然沒有!”

聽起來他說的是真話,不過我見過很多高明的說謊者。我看到他妻兒從市政廣場的方向往回走,決定先問到這兒為止。“警長可能要找你。”離開時,我對他說。

“他知道在哪兒能找到我。不是這裏就是我辦公室。”

我直接去監獄,藍思警長正在辦公桌後忙活。他並不是那種崇尚科學辦案的神探,但我必須承認,在檢查剩余的鞭炮上,他幹得很不錯。他把所有的引線都切了下來,排成兩排,每排六根。然後每根切一段,試試燃得有多快。

“都燃得不快,大夫。”他說,“全都沒問題。而且鞭炮裏的火藥也沒問題。既沒有炸藥,也沒有其他任何不該有的東西。”

我點點頭:“所以比利只有一次機會拿到那個要命的鞭炮。警長,看起來不是謀殺。”

“除非又是你最擅長的不可能犯罪,兇手幹得很巧妙,乍一看根本不像犯罪。”他把引線全部放進抽屜,“好吧,我得趕回西恩角去了,看看聯邦警員們想幹嗎。一起去嗎?”

“我想再去奧斯沃德的修理廠看看,可能完事後再來找你。我還不死心,希望今天結束前,我們能趕到愛玻的小屋。”

我趕到修車廠的時候,大門緊閉,正想離開,卻發現通往修車廠背面的走廊裏有個人。原來是朵拉·斯普林斯廷,她正把手穿過破掉的玻璃窗。

“你在幹嗎?”我走到她身邊,問道。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來,怕被尖銳的碎玻璃割傷:“我在試驗一個推理,你想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