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致命爆竹謎案(第2/6頁)

“就在後面,”特迪說,“瞧,這就是他們扔進來的石頭。”

她從工作凳上拿起特迪所指的石頭:“這玩意兒比鵝卵石大不了多少。我看大點的爆竹都能把它炸飛。也許就是個事故。”

我贊同她的觀點。“沒錯,也許根本不用警長出面處理。”我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跟馬科斯說說,讓他別逼你們兄弟倆。”

“沒人能跟馬科斯說得通道理,”朵拉說,“他來買汽水那神氣,好像自己就是老板一樣。”

比利·奧斯沃德打開儲藏櫃,取出兩大盒爆竹:“來吧,特迪——我們關上店,去玩玩。該死,今天可是獨立日。”

我可不想被一再提醒。就在一九二四年,我剛到北山鎮不久的獨立日,公園的樂隊舞台上發生了一起謀殺案。雖然那之後的國慶日都是風平浪靜,但在我看來,總透著幾分不祥。“你們的爆竹真多,夠把整個北山鎮炸飛了。”

比利舉起一包還沒拆封的鞭炮:“這些沖天炮留著晚上放。其他的什麽時候放都行,比如現在!”

我不情願地跟著奧斯沃德兄弟倆和朵拉,一起朝街對面公園走去。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吸引了我們的注意。我發現藍思警長坐在副駕駛位上。

“大夫,這位是波士頓警局的詹姆斯·雷迪。後面那位是查爾斯·西蒙斯。”

我朝面色嚴峻的兩位探員笑了笑。前排的雷迪喉嚨裏哼了兩聲。西蒙斯一言不發地爬出車外,伸伸腿腳。也許他們也不願意在獨立日工作。“很高興見到你們。”我說,“警長,我還以為你們在趕往西恩角的途中。”

“我把倉庫鑰匙落在了辦公室,不得不先過來拿。”

查爾斯·西蒙斯叫住比利·奧斯沃德:“先生,等一下。你打算燃放這些爆竹嗎?”

“沒錯。你是誰?”

西蒙斯亮出證件:“最好讓我檢查一下。”

藍思警長聞到麻煩的味道,趕緊插手:“西蒙斯先生,本地法律不禁止放鞭炮。只要他們小心從事,我們就不幹涉。”

官老爺不怎麽樂意地把鞭炮還給比利:“好吧。不過放的時候小心點。”說著,他回到車裏,關上車門。

“西恩角見。”我目送警長駕車離開。

“這些警察啊,”朵拉·斯普林斯廷說,“他們就會惹麻煩。”比利穿過市政廣場草地,我和她躊躇不前。我看著比利拆開包裝,拿出一個中等大小的爆竹。他站在草地上,把手伸進寬松的襯衣口袋裏,拿出一盒木頭火柴。“要放就快放,比利!”他哥喊道,“別小題大做的,惹人煩。”

比利跪下來,背對我們,想劃著火柴。他惱火地轉過身來,我看到他在火柴盒旁邊劃著,沒燃。劃第三下時,火柴終於斷成了兩截。比利郁悶地站起來。

“快點,該死!”特迪·奧斯沃德叫道。

比利重又拿出一根火柴,這次還是沒劃著。特迪實在受不了,跑上前去,從他手裏抓過火柴盒,重新拿出一根。這回一次就劃著了。他彎下腰去點引線,比利嘟嘟囔囔地走向一邊:“鞭炮是我的,至少你該讓我親手來點。”

引線點著時,我注意到了不尋常的閃光,當即知道情況不對。特迪肯定也意識到了,但他來不及跑開。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後,火光包圍了特迪,並且燒到了比利身邊。

人們驚叫著四下逃散。硝煙散去後,我們發現奧斯沃德兄弟倆都躺在了地上。

特迪·奧斯沃德當場送了命。比利後背被燒傷,可能還有腦震蕩。我當場盡量處理好比利的傷口,之後他被救護車送往了聖徒紀念醫院。藍思警長一行在出城前聽到爆炸聲,趕緊趕回了現場。他一看到發生的一切,馬上決定和我一起留在現場,派一名副警長陪禁酒探員們去西恩角。

“你認為是怎麽回事,大夫?”救護車離開後,他問道。

“我知道才有鬼了。也許是劣質爆竹惹的禍。不會有其他原因吧。”

警長把散落一地的剩余爆竹收在一起。幸好它們離爆炸點比較遠,一個都沒爆。不過,警長還是小心翼翼地擺弄著。

“看,這兒有個洞。”我們目瞪口呆地盯著爆炸現場時,警長說道,他檢查著手裏的爆竹,搖搖頭,“你知道嗎,大夫?我認為剛剛爆炸的是半管炸藥。從爆炸形成的坑洞大小看,剛好符合。”

“怎麽可能?我親眼看到比利拆開包裝,而且鞭炮是在工廠包裝好的。”

“你還記得引線的情況嗎?”

我記起當時的情形,點點頭:“引線燃得飛快,就像開礦或者建築工地用的那種炸藥長引線。只不過,它沒那麽長,只有幾英寸,和其他鞭炮上的引線差不多。”

“大夫,如果是劣質鞭炮,工廠搞錯一樣我還能信,兩樣都搞錯就不大可能了。難道他們裝錯炸藥又接錯了引線?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