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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宮的音量越來越大,不久變得沙啞。

  

  接著,他有如決堤似的開始說了起來。“家父對鈴子溺愛有加。好面子的家父盡管經濟窘迫,每一年卻一定會為鈴子定做新衣,而不肯修改舊衣將就。我們家明明很窮了,家父卻說修改舊衣是窮人家才做的事。所以鈴子的盛裝是家父的面子——虛榮的象征。鈴子打從心底高興,但貧僧……”

  

  僧人說到這裏,噤口不語。

  

  看樣子,那並非什麽愉快的回憶。

  

  久遠寺老人改變話題。“這樣啊,哎……雖然應該發生過許多事,不過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現在重要的是那姑娘。對了,阿鈴的臉怎麽樣?她長得像鈴子小姐嗎?因為也有可能被強盜給奪下華服,拿給其他的女孩穿啊。雖然距離有些遠,不過你看起來怎麽樣?有鈴子小姐的影子嗎?”

  

  松宮再次陷入沉思,他是在將十三年前的久遠記憶與方才的記憶相對照吧。

  

  接著僧人再次斷斷續續地回答:“很像……不,是一模一樣,完全就是鈴子。她就像您說的……是鈴子的女兒……”

  

  “長得那麽像嗎?”

  

  “是的,長相、外表、那身長袖和服,一切都一模一樣,與那天一模一樣。那是……那是鈴子的女兒!”

  

  松宮一瞬間亢奮起來,立刻閉上了眼睛。

  

  像是在勉力維持平靜。

  

  今川感到有些不對勁,那是……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是……

  

  久遠寺老人高興地說:“這樣啊,那麽那個姑娘就是你的外甥女了!今川,你聽到了嗎?就和我想的一樣!”

  

  “與那天一模一樣?”

  

  “什麽?今川,怎麽了?”

  

  “那天指的是哪一天?”

  

  “那當然是指火災——發生火災那一天啊,這還用說嗎?是他不願意回想起來的那一天吧?”

  

  “但是老先生,我也是這麽認為,可是……”

  

  “怎麽?哪裏不對嗎?”

  

  “飯窪小姐曾經說過,飯窪小姐說仁先生——就是這位嗎?這位師父是火災隔天早晨才回到家裏的。我記得飯窪小姐是這樣說的,難道不對嗎?”

  

  “刑警也這麽說過呢。”

  

  今川看松宮,他的表情沒有變。

  

  “飯窪小姐還說,這位師父自年底到回家的這段期間,都離家出走不在。”

  

  “好像是這樣哪。”

  

  “如此罷了。”

  

  “什麽如此罷了,今川……”

  

  松宮的臉頰略略僵住了。

  

  “所以老先生,這麽一來,鈴子小姐是在這位師父離家出走之前,從前年的年底開始就穿著盛裝和服嗎?或者是說,鈴子小姐在前年的過年或其他節慶穿過那套和服嗎?不,這位師父剛才說過,過年的衣服是每年新定做的。那麽是在試穿的時候看到的嗎?不對,這不是洋裝,所以是看過布匹嗎?”

  

  松宮的臉僵硬得更厲害了。

  

  “那天,指的究竟是哪一天?”

  

  松宮沒有回答,只是越來越僵硬。

  

  久遠寺老人戳著自己的禿頭好一陣子。

  

  “噢!”不久後他發出奇妙的叫聲,“松宮,難道、難道你說了謊……”

  

  松宮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火災的時候,你人在現場吧?是吧?喂!”

  

  松宮什麽也不回答。

  

  “不能說嗎?為什麽?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失去家人的心情我很明白,我也是一樣,我不覺得這事不關己!我把阿鈴姑娘當成自己的女兒般……”

  

  “久遠寺先生!”松宮總算發出有血有肉的叫聲,“請不要再說了!貧僧會說那天,只是一時誤會了。那身華服應該是我未曾見過的。那是鈴子、她長得好像鈴子的,151晴,把我的回憶給扭曲了。但是就像您說的,那個姑娘一定是鈴子的女兒沒錯。她的相貌還有護身符袋的文字、年齡……不,就算沒有這些東西,貧僧也知道,不需要證據。”,T勺乏①拈o 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