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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凜想了想,也的確不知道他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飯後,賀從澤準備送江凜回去。

興許是因室內太過溫暖,江凜腳一踏出門,便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賀從澤秉承紳士風格,擡手打算將自己的外套給江凜披上,然而指尖觸到肩頭,他才想起自己只穿了件毛衣。

下午他回家,覺溫度有所升高,便將大衣換下,哪知現在會派上用場。

如果對方不介意他裸著上半身,他倒是願意把毛衣套給她,但這顯然只能是想想。

走到車前,賀從澤貼心的幫江凜打開車門,“以後如果你有閑暇時間,勞煩想起我。”

“停,你那些套路對我沒用。”江凜輕輕擺手,“多謝款待,保持距離。”

賀從澤聞言愣了愣,而後勾唇:“怎樣你才能信我,要不聽聽我的心跳?”

江凜擡眸掃他,“欺詐蒙騙。”

賀從澤神情慵懶,不著痕跡地傾身,“我這顆心都能給你,又怎麽會騙你?”

察覺到某人不懷好意的接近,江凜只伸手抵開他,淡聲:“你這顆心,裝的全是女人和享樂,給我也沒用。”

這一番話下來,論是其他女人早就被哄得七葷八素,而到了江凜面前,卻接連被堵。

賀從澤啞然失笑,板正身子,“江凜,你這話說得我真是心痛又心動。”

他開口時,眼簾低垂一副受屈模樣,配上張禍國殃民的臉,輕易便勾起人的愧疚。

然而江凜細看,便見他眸光浮沉,晦明難辨,哪有半分真情。

她搖首,沒再搭理,便鉆進車內。

把江凜送回家後,賀從澤打開手機,便見通知欄躺著幾條未接來電。

他敞開車窗,點了根煙,將電話撥回去。

賀從澤慢條斯理地抽了口煙,手機聽筒便傳來宋川的聲音:“小賀爺,不就一個女裝,把你給嚇得幾天沒動靜了?”

“少扯。”賀從澤有意跳過話題,“我最近忙,沒時間。”

剛說完,他便隱約聽見宋川笑罵了聲,隨後,對面換了個人,語氣調笑——

“勤奮努力賀從澤?”

該男聲溫潤低啞,賀從澤當即頓住,隨後輕笑:“陸大影帝這是得了閑,來調侃我了?”

“難為你還能想起我。”陸紹廷道,“怎麽,賀叔又把你家門鑰匙扔了?”

“嘖,你們一個兩個,是見不得我幹正事?”

聞言,宋川湊過來說:“我一直以為你的正事是泡吧飆車蹦野迪。”

賀從澤抽一口煙,“不跟你們貧,這幾天我有事,夜生活別找,其余娛樂活動打call預約,安排。”

得到回應後,賀從澤便掛斷電話。

突然想起什麽,他眉輕蹙,當即撚滅了煙,開車回家。

果不其然,即便賀從澤已經盡快趕回去,但當他推開門時,還是挨了自家主子一爪。

幸好他穿著毛衣,不然胳膊又要花一道。

方才在車上,賀從澤想起自己出門前沒倒貓糧,忙趕了回來,但貓主子該上的火還是得上。

賀從澤伸手,將身上扒著不放的貓給扯下來,苦笑:“我的錯我的錯,鬧總你先下來。”

賀從澤前些年跟風,養了條布偶貓,隨意取名“鬧總”,本只想玩玩,誰知這一養就是三年。當初膽怯的奶貓如今膽大包天,而賀從澤也從一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進化為任勞任怨的鏟屎官。

倒好貓糧後,鬧總才消了火氣,墊著爪子去吃晚飯。

賀從澤見主子消停了,便去沖了個澡,隨意穿上松垮的浴袍,他擦擦濕發,坐在床邊打開自己的手提電腦。

他說自己這幾天忙,不全是假的。

他再如何閑散,也是個分公司的副總,財團董事長的獨子,該管的不該管的事總有一堆。

自從三年前他收購遠馳後,便落得個如此境地——坐著沒有實權的高位,大事管不著,小事不用管。

盡管當年那事的確復雜,但刻在大部分人眼底的,便是眾人相信的所謂“事實”,他沒法說,也沒處說。

鬧總吃飽喝足躍上床,晃晃尾巴,施施然窩在賀從澤身邊,毛茸茸的一團貼著他。

賀從澤伸手揉了把,將注意力盡數轉移到電腦內的合同中。

夜深人靜,偌大臥室內,只有斷斷續續的鍵盤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