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長寧回京

“陛下因長泓生叛,公主又身負重傷備受打擊。連日疲乏,身體多有不適,故而不能召見大將軍,還望大將軍理解。不過今日陛下有令,命忠勇之臣令卿大人代理朝政,有聖令在此。眾卿皆是愛國憂民之輩,陛下口諭,望諸位能夠恪盡職守,以張參軍為誡。”言罷,衛司宮展開聖旨展示與眾人。

戍邊大將軍等人一愣,可看著聖旨上的內容確鑿無誤,除了衛司宮口傳,聖旨之上,確實委任蘇令卿代政,蓋著天家的官印,又有衛司宮親傳,誰人還能挑出什麽毛病?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怎麽應對。倒是蘇令卿一臉吃驚的神情,忙躬身跪拜,畢恭畢敬的模樣接過衛司宮卷起的聖旨,開口道:“臣必定不辱使命,為朝廷殫精竭慮,謝陛下信任!”

來的人,匆匆而來,什麽也沒做,就碰上這麽個軟釘子,被眼前這一幕幕搞得昏頭轉向。

獻平王妃出了面,皇上下了聖旨,衛司宮親傳,叛軍頭領被掛於城墻,蘇令卿親自接待,這一切的一切都看似都天衣無縫。可戍邊大將軍怎麽也覺得事有蹊蹺,有什麽事很不對勁。但是倘若這個時候還要強硬進攻,豈不是援軍變叛軍?更何況公主狀況不明,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從長計議。

卻也不能違抗皇命,既進不得皇城,又不能駐守城外。最後在恭送了蘇令卿等人之後,戍邊大將軍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退去三城開外,駐紮休整。

哪怕是皇帝再怎麽不高興,也總不能不讓人休整采購吧?只要能聯系到長寧,就能確定京中的情況。眼下情況不明,公主又不知去向,戍邊大將軍只能先靜觀其變。

可與此同時,在眾援軍退守三城之外時,長寧才與習音狼狽趕赴皇城。只可惜,來時什麽都遲了,兩人終於立在皇城之外,就見皇城緊鎖,一派蕭瑟景色。長寧傻了眼,不對勁,一切都很不對勁,她的援軍呢?遙生呢?皇城又是何人掌控?為什麽走了這一路也不見有人接應?

長寧,警惕地四周打量,又忙從行囊裏翻出

帷帽扣好,本能已經感覺到了事出有異。

城門外,人跡罕至。入城處,大門緊鎖,就連守城的官兵也不見了蹤影。在一旁的布告欄中,新貼著一張告天下書,隨著風,四角被掀得嘩啦啦直響,也不知是何人,在文書上蹭了個臟兮兮的手印。

“習音,我覺得不對勁,你去幫我看一看,去看看那文書上說了什麽。”長寧警惕地壓下帽檐,四周望了一圈,不見人影。擡起頭觀了眼城墻之上,見有刀戈樹立,長寧牽著馬匹又隱入樹林之中,才催促習音去看。

只見習音匆匆跑去布告欄處,立在那處看看了許久,耗得長寧焦急,才又急匆匆跑了回來。

“公主…”習音的臉色不好,很顯然還沒能完全消化布告欄上通告的信息。

“怎麽回事?”長寧只覺習音一貫冷靜,很少會有這樣難言的躊躇,便更是覺得大事不好,催促道:“你快說呀!”

“陛下聖詔,命蘇令卿代政。而且那告書中說,蘇氏追隨您,奮勇殲敵,是忠勇之將。還說陛下因為您身負重傷,悲痛欲絕,無心朝政,所以才將監國大業委任於蘇令卿。”習音只覺當頭一棒,緊接著就見長寧臉色越來越差,目光極速的閃爍不止,像是回顧前往。

“怎…怎麽可能?!”長寧搖搖晃晃備受打擊,“不可能!不可能啊!”

“主兒!”習音落淚,她害怕長寧出事,忙緊緊拖住長寧的袖口,生怕長寧做出什麽不可控制的舉動,“主兒,一定是哪裏搞錯了,我們先離開此處,這裏不安全。”

長寧半天緩不過勁,她只是靜靜杵著,回想著曾經的每一步,也仍是不知道自己哪裏疏漏了,“遙生沒有阻止蘇令卿麽?蘇海潮帶著皇城衛叛逃,怎麽就成了忠勇世家?戍邊大將軍呢?沛州的援軍呢?難道他們看不出端倪,就草草收了兵?!”

長寧的腦子還在不停地思索,卻木訥擡指指著一處。習音扭頭去望了,什麽也看不見,“主兒?”

“去城西…”長寧臉上仍是受傷茫然,扭頭對著習音木訥開口,“去城西郊外,死囚都會被丟棄在城西郊外,皇城裏那麽多屍首要處理,那裏一定有

人。”

帶著習音兩個人又匆匆趕去城西,恰巧正有一輛運輸屍體的板車離開。而棄屍坑旁正好有兩名守衛在從屍體身上摸金。

“官爺。”林子裏,一個背著行囊的小姑娘走了過來。

那兩名守衛立馬眼放金光,將屍體踢去坑中,直起身來,“小妹妹,這裏可是棄屍坑,是不是害怕了,要不要爺陪?”

“官爺,小女是來皇城投奔親戚來的,不知道這城門怎的就都封了?”習音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