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莫名毀約(第2/3頁)

點兵台下,眾人難堪,他們是出身卑賤,被貶低慣了,也習以為常。可今天,被羞辱的是他們的恩人,眼睜睜看著長寧被奪了一半的官職,原先那些瞧不起人的皇城衛們一陣歡呼,簇擁著太子,人人望與他們皆是輕蔑。

“公主。”眾人挫敗,被傷了士氣,此時圍著長寧,無一例外皆是垂頭喪氣。

“又沒輸,你們喪什麽氣?”長寧面上不以為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些兵,我本來就帶不動,留著何用?你們只管使勁吃飯,好好訓練,計較在後頭呢,都把臉擡起來!”

可看著眾人被傷了銳氣,那種自卑是源自血統和階級上的打壓,長寧不禁惱火。冷著面龐一跺腳又兇了起來,“我看誰還垮著個臉!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見眾人迅速整隊,又繃著臉望向自己,長寧才滿意地笑笑,“中午加餐,人人有肉,人人管飽,下午加訓,服不服?”

“服!”眾人喊喝!

“行了行了,都吃飯去!”長寧看著她的兵疼惜不叠。戍邊的時候,她樣樣學的精通,再加上些現代的理論和方法,能不能戰她最清楚,用不著別人教。被殺殺銳氣也好,現在被嘲笑,要好過日後被嘲笑。

回了府上時,見有人正自覺打掃著府前的街道,遙生敲了敲公主攆。跟隨在外的安常侍聽見,忙迎了上了。長寧囑托著安常侍一會兒備些飯菜送與那人,才含笑與拿著笤帚的百姓點點頭歸府。

得了窮苦百姓的愛戴,長寧府自家的家丁幾乎都無事可做。這些人要錢沒錢,要勢沒勢,也沒什麽可以回報給獻平君的,所以力所能及,大家都會維護好長寧府。打從武選之後,長寧府前

,楞是連一片枯葉也不曾落過。那些受了恩澤的百姓自發組織,守夜,打掃,以及各種通風報信,一時間,長寧府變得分外熱鬧。

用過午飯,安常侍看著習音使了使眼色,習音皺眉搖了搖頭,安常侍又瞪了過去。

“你們兩個!”長寧放下碗筷,攜著帕子擦了擦嘴,“做什麽在我眼前鬼鬼祟祟?”

“主兒。”安常侍一臉堆笑著,走上前去,“今兒回府前,蘇千金曾躲在皇宮外瞧了您一會兒。”

長寧一愣,皺著眉頭望與安常侍,“怎麽才說?”

“蘇千金不準我們說。”安常侍撓了撓腦袋,您馬背上的那個新鞍是蘇千金給您安置的。

“她不準你們說,你們就不說?”長寧啞然,望望習音,又望望安常侍,“你們是我的人!”

“是,是…”安常侍趕忙又跪了下來,“蘇千金說您忙,不準我們打攪,不然只怕又耽擱您午晌。”

“主兒…”習音插了一句,“蘇千金去雲溪觀求符去了,您要是下午不忙的,碰碰,說不定能撞上。”

“雲溪觀?”長寧詫異,遙生不是從來都不屑這些麽?

“在京城可出名了,都說雲溪真人靈驗。”習音解釋道:“是蘇千金的母親去求,不然蘇千金也不可能被放出來。”

“去!現在就去!”長寧低頭就去接朝服上的腰帶,一聽有機會可以見遙生,長寧哪敢懈怠。可又放心不下軍中事務,忙叮囑道:“安常侍,下午你替我去督軍,晚上囑托軍裏的廚子每人加個雞蛋。習音你隨我去追遙生。”

快馬馳騁,長寧心中急迫難耐,她有自己的想法,想在婚典前做出個樣子來,也好給遙生爭爭面子,讓她不致於在父家受人眼色。可眼前的那群兵又豈是那麽好帶的?

“主兒!主兒!”坐在身後的習音焦急拍了拍長寧的肩膀。

“嗯?怎麽了?”長寧從沉思中驚起,扭頭了望向身側。

“您看!蘇千金在那兒!”

順著習音的指尖望去,見重重雲梯之上,有個少女正提裙而下,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遙生。長寧調轉馬頭,驅了一聲,那馬便朝著山下馳騁而去。

輕輕嘆息一聲,怎麽壓不住眼前的霧氣,腳下

的階梯被淚水淹沒,豆大的淚珠子奪眶而出,砸在雲階之上,遙生用力吸了吸鼻子。

這雲溪觀,她絕不會再來第二次,死死攥著裙擺,遙生倔強著不肯拭淚,想由著那些淚水被風吹幹。一階一階而下,那台階沒完沒了,讓她心生煩悶,無法消解。

終於走到頭時,腳下的台階只余兩階,目中,突然有一雙手臂伸了過來,將她抱下台階。遙生被嚇了一跳,擡手相抵,慌亂地擡起頭,看見是長寧皺著眉頭相望。

“長寧?”遙生忙垂首擦去眼中的淚。

“誰欺負我娘子?”長寧擡頭望著直通雲霄的階梯,冷下了臉色。將遙生護在懷裏,小心翼翼用指背去蹭掛在遙生睫毛上的淚珠,那份呵護,那份無微不至的疼惜,是專屬於長寧的寵愛,“是不是那群招搖撞騙的臭道士惹你哭?看我不燒了這雲溪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