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春夜醉酒

被迫開戰,這一次,眾人皆是打得小心謹慎。長寧時運不濟,再加上確實不曾碰過這種東西,一出手,“雙小一中”,惹得眾人偷笑。

其余兩位皇子擲定,點數來看,是長寧點數最小,蘇海潮不敢大意,這一次沒再保留實力,輕輕擲了酒碼相撞,恰巧一滾,撞得長寧的酒碼翻了身。余下一擲,幹脆從上方砸下來,穩穩壓住長寧的牌碼,生怕再被別人撞翻。

這是所有人都用的伎倆,無非的運氣和準頭罷了,一人擲,一人守,一人攻。可長寧的酒碼被蘇海潮的酒碼死死壓著,又如何能說翻身就翻身?即便如此,卻也架不住幾人相攻,不一會長寧的酒碼亂了套,“雙大一中”,再看眾人酒碼之中,長寧不算最小,卻仍是岌岌可危。因為別人的最後一輪還有調動的余地,而長寧的酒碼,被混戰之中壓在最底下,根本無法翻身。

最後一輪攻擊過了大半,且看長寧被撞得變成了“雙大一小”,看過池中眾酒碼,長寧依舊岌岌可危,眾人面上皆是喜色。

長寧醉的迷迷糊糊,索性不去管那酒碼,只一心望著皺眉的遙生抿唇。輪到遙生出手時,眾人屏息凝神都等著一擊勝負,只見遙生看似是隨意的一擲,那酒碼兩頭尖尖,中間四棱,竟然有如撬棍般,直接插在了長寧的酒碼之下。

依舊是“小”,紋絲不動,眾人嗤然而笑。

“還以為蘇千金是多麽厲害的老手,也不過如此。”長泓松了口氣。

遙生含笑,也不急著回擊,身後的長寧先搶了話頭,“隨便玩玩,輸就輸了,何必拿話來噎人?”

遙生手中的第二根酒碼擲出,投了些力道,不想竟然撞在自己之前那根翹起的酒碼之上,打在另一端,成了撬板,微微一挑,那“小”被掩在眾酒碼之下翻然一滾,變成了“極”。

“兩大一極。”衛司宮高喝。眾人一片嘩然,要說場上,最急的便是長皇子長泓,他是“三大”,與長寧的成績相差無幾,此時長寧翻身,長泓成了最後一名。

卻說遙生手中還剩下一酒碼,輕松而丟,目標是長泓沒有遮蓋的一碼,因為擲的不太理想,所

以才留下空缺,本來想在最後一輪也翻成個“極”。然而,故意留下的空缺卻被遙生擊中,擊中還不算,兩邊還恰巧卡在了長泓的兩枚酒碼之間,形成了“工”樣,推的“兩大”變成了“一大一小”,還將長泓的那一碼卡在了圍欄縫隙間,也就意味著著無論張家的小輩如何出手,長泓都絕無翻身機會。

戰局已定,最後只剩下長皇子的三支酒碼,拼著運氣,張家小子怎麽也解不開遙生設的巧局,僅僅三支,難以改變局勢。一局落定,衛司宮唱了計數,戰場被重新清算。

長皇子怨怪張家小子不得力,自罰酒一杯,便又急急開戰。九人混戰,漸漸變成了六人打三人,即便如此,只要遙生出手,戰局必定翻覆。

眾人越打火頭越旺,皇帝在龍椅之上也是觀得心驚膽戰,幹脆撥開眾人,直沖去場中近看,也是看得連連拍手叫好。

酒水一杯杯下肚,勝負五局算定,皇帝卻遲遲未有叫停,眼看著戰局酣暢,長泓長銘各有勝負,只待殺得急眼,兩人也是被連連灌了數十盞。

直至最後,長泓長銘被灌得站不穩步子,終於沒了下話。

“既然戰局已定,各家算好了俸祿,明天就奉上朝堂罷!哈哈哈哈!”皇帝看得興致勃勃,只惋惜兩位皇子不勝酒力,不然定要再看看遙生還有什麽奇招。

且看皇帝興頭正濃,這邊散了宴席,那邊又聚了後宮,也是對打酒碼躍躍欲試,不過是當著眾臣的面不好丟醜罷了。而那兩位氣焰囂張的皇子,被灌得昏了頭,加上又氣又惱,酒氣上頭,最後只得被宮人們擡著背著出了皇宮。

“遙生好厲害。”長寧伸手困了遙生的腰際,看見遙生大殺四方的睿智沉著愛得癡迷,“做什麽都優秀,真是羨煞旁人。”

“好好站著,看了讓別人笑話。”遙生苦惱,推了推長寧的手臂,卻聞得長寧滿身酒氣,醉得踉蹌。想是忍了一夜,此時酒氣升騰,長寧也越發醉了。

待長寧松開遙生,晃蕩著又險些仰著摔了去,虧是遙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長寧。不然這一下指定摔個不輕。

長寧委屈,又驚又怕,低頭埋在遙生的頸窩再不肯動彈。

“暈麽?”遙生扶

著長寧,被壓得些許吃力。貼在頸窩裏的人點了點頭,便抱著遙生沒了動作。

“生兒。”蘇卿看見女兒被壓得夠嗆,愁眉苦臉也不知如何是好,可今天他便算是又得罪了魏家,張家一朝。說也說不清楚,眼下的局勢,由不得他左右,他只是皇帝的一顆棋子,用時推出來替長寧擋槍擋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