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坦誠示愛

長寧府,對於獻平君馳馬入宅似乎都習以為常,大家各司其職,卻不像蘇府那般,早是驚得四處逃散。

寢殿前,習音隨著幾名家丁急急忙忙跑來,長寧將遙生抱下馬背,韁繩一甩,家丁接下就拉著白馬離了殿前。下人們都很有眼力勁兒,皆是低著頭未有胡亂張望,可遙生仍是窘迫不已,太過狼狽,只得自作主張推開寢殿的大門躲了進去。

“我…我一不小心把遙生弄哭了。”長寧撓了撓後腦勺,也不知如何是好,紅著面皮,一臉尷尬之色。望著習音,想那人心細,應該知道怎麽做。

“奴這就配些安神的茶飲。”習音告退,長寧趕忙沖進屋子裏。

見遙生捏著帕子,別著頭,長寧唯唯諾諾蹲在了遙生身前。

“遙生?”

長寧見遙生飛快的沾了沾眼角,結結巴巴。“我…我下次一定帶了轎子接你,別怕了。”

遙生瞪了她一眼,紅紅的眼,像兔子一樣。

長寧咧嘴而笑:“花了妝,都怪我。”伸手壓了遙生握著帕子的手,“別蹭了,對眼睛也不好,我去打水。”

長寧起身出了寢宮,喚來了丫鬟去備水。卻如何也不敢再進去了,進去了遙生尷尬,她又要心疼。左右不是,幹脆坐在階上等習音來救場。

大老遠,見公主灰頭土臉坐在門外石階上,習音加快了步伐。

“習音救我。”長寧拉了習音的手臂站起身來,哼哼唧唧嘮叨了一大堆,一句也說不在正點上。

“不然公主少等,讓習音去幫蘇千金重新洗漱梳妝一下?”習音高舉托盤,生怕被長寧撞撒了,糊弄了兩句,便進了寢殿。

“蘇千金。”習音端了托盤福身一禮。

“公主呢?”遙生確實介意自己狼狽的模樣。

“公主讓我替蘇千金洗漱。”言罷目光掃了眼門口。

遙生又沉默了下去,這算什麽?人劫了,她倒是躲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憨憨傻傻的人?

不一會送水的丫鬟也到了,好好梳洗一番,又換了身幹凈衣裳,遙生才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冷靜下來。

“公主?”習音推開門去請。

卻好大一會兒都不見那人

進來,遙生皺眉望去,見是習音硬咬牙切齒,拉拉扯扯了好半天,才把那個慫包拽了進來。

“公主慢聊。”習音嘴角抽搐著福身一禮,將長寧關進了屋子裏。

長寧知道,遙生做事為人都是極其內斂沉穩的人,不會輕易慌張,也嫌少自亂分寸。可遙生每次哭,都是遇上連她也難以處置的難題,所以長寧特別害怕遙生哭,只要她一難過,就一定是被誰欺負了去。今天遙生又哭了一回,長寧苦坐,想想自己魯莽,就這般搶人,倒要遙生回了家如何向父母交代?

越想越覺得天塌了,她怎麽能給自己未來的嶽父嶽母留下這麽暴躁的印象?幹脆連遙生也無臉見了,還弄得人家好狼狽。

長寧覺得自己應該再冷靜一下,傻愣愣彎腰一鞠躬,“遙生,壓壓驚…”

轉頭欲出門,眼前一黑,撞了個踉蹌倒地。這個習音!關了個什麽門?

屋外守著的習音也嚇了一跳,不知道屋子裏發生了什麽,就感覺像是什麽大牲口撞在了門上。

“長寧!”遙生皺著眉將長寧摻起來,見長寧捂著鼻子,一臉酸爽的表情,心中沒了來時的慌。

“我看看。”遙生拉開長寧的爪子,看了看紅紅的鼻子,幸好沒流血。“你怎麽總也冒冒失失的?”

像條傻狗…

將長寧壓在座上,遙生揉了帕子,幫她擦了擦撲著風塵的臉。兩年一晃而過,長寧琥珀色的眸子日漸深沉,一張臉嬰兒肥消退,漸漸有了棱角。遙生的心裏五味雜陳,帕子揉了許多下,可那眼眸裏的一汪春水就是蹭不掉,眼前的長寧入了心,遙生就怎麽也想不起回憶裏那個殘暴的長寧該是如何表情?

“你不喜歡太子,對麽?”長寧望著轉身揉帕子的遙生,心中一松。

“太子可是你對手?”遙生手上動作不停。

“不是。”

“那便是選錯了人。”遙生嘆息一聲,捏著帕子又走到長寧面前。

“六哥也不是我的對手。”長寧目光裏滿是星辰,她想要引導者遙生去選擇自己。

遙生只低了頭不言語,握了長寧修長而柔軟的手,與她擦拭。沒想到還是長寧來解了她的困局,那個口口聲聲要盡快促成婚事的六皇子長睿什麽也沒做,只

是像個縮頭烏龜一樣,避而遠之。

“長寧也很好,長寧值得遙生期待。”長寧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說與遙生。

“太子就要求親了。”遙生心裏苦,她不知道一個庶出的七公主還有什麽辦法從太子與令卿手中搶人。

“求親要功績,我願為遙生去爭功。”長寧不忍遙生站著與她講話的,轉身將遙生拉到座位上,她又照舊蹲在遙生的身前,捧了遙生的手。遙生畏懼這一步,沒關系,她來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