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得讓他錘!讓他發泄,讓他氣,讓他哭。哭完才能好!

嵐嵐最近太乖了,太大度了,他怕他其實心裏太委屈。他可舍不得。

結果,莊青瞿:“……哦。”

他反問宴語涼:“真的沒有麽?阿昭你確定,你以前沒有牽過他手、沒有抱過他?”

宴語涼:“?!?!”啥?

“不是你堅持說朕跟他有什麽的嗎?你怎麽還問朕?”

暮色中莊青瞿微微別過臉。那雙清清淡淡的眸子裏幾分無辜,幾分掩飾不住暗戳戳的喜悅,同時也很無措。

“我、我是覺得,澹台他那麽好,阿昭當年總同他一起,自然待他不同於其他人……喜歡他更是無可厚非。可阿昭,你當初對他真的沒有……??”

錦裕帝都要炸了。

“所以,朕與澹台那事,不過只是‘莫須有’?”

“莊青瞿你、你並無真憑實據,居然就無中生有、羅織罪名?你這!朕萬萬沒想到你居然也!朕、朕——”

錦裕帝伶牙俐齒,卻說不出來話了。

這些天,他一直一直在自我反省,想著自己失憶前到底有多渣,更一直心疼莊青瞿受了多少委屈,萬萬沒想到到頭來竟然他才是那個不白之冤????

但按照他對嵐王的了解,嵐王就算喝醋喝瘋了,也不至於瘋成這樣呀?

莊青瞿日然也急了:“……不是!”

他嘴唇蒼白,臉頰卻是一片緋紅:“阿昭當年待澹台確實不同尋常,比荀長更親……得多!”

“就算沒有怎麽樣,阿昭你這種人,就算心裏真的喜歡一個人,也未必一定會去親他、抱他。”

“你只會事事在乎,暗地裏偏他。”

“當年你……就是偏著他,比別人多護著他,事事在意、舍不得他。你就是!”

宴語涼:“你還來勁了呢?”

這說來說去,還不是沒有一點真憑實據嗎?一句“偏心”就算證據啦?要知道京城大理寺是有毀謗罪名的,定罪的條文就是“無真憑實據言語汙他人清白”。

奚行檢要是聽見他這話,只怕要拿著文書來抓人啦!

嵐王咬牙,他說不過他。

他從小沉默寡言不愛說話,對著宴語涼時更從來不占上風。小時候天天被他撩,回嘴都回不好,如今那種被壓得死死的、好氣好氣感覺又來了。

他也不要臉了。

“你那時,答應了我嚴懲他,卻偷偷放他走。為了他在我面前裝了半個月的病,不顧我日日心疼不已,這算不算真憑實據?”

“我那麽相信你,後來卻在北疆遇到澹台……你曉得我是什麽心情?”

“他還笑我……諷刺我機關算盡、求而不得!”

“我那時真的……誰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跟他說好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等坐穩江山以後去北疆找他!說不定澹台也是在那等你!才會覺得我荒謬可笑!”

宴語涼:“這不還都是你瞎猜的嗎?”

“而且是誰才說過,說覺得朕會讓你假死,藏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以後會去找你呢。怎麽又變成去找他了?”

“莊青瞿你這邊還能不能有點準信了?你清醒一點行不行!”

不遠處,城墻上的師律:“…………”

他很是費解。

皇帝跟嵐王洗個澡,也不知怎麽的洗到都快天黑了還不回來。他本來挺擔心的,生怕出什麽事,差點要出城去尋他們了。

好在登上城墻上一看,遠處看見倆慢悠悠地回來了。

他才放了心,結果離城門還有個幾百米遠的地方,突然又不走了。

也不知道在那磨蹭啥。

身邊拂陵也是急:“還回不回來了,飯菜一會兒都涼了!”

……

莊青瞿不走了。

“我為什麽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又那樣。”

“阿昭真想知道?好。”

宴語涼跟他算總賬,他也跟宴語涼算總賬。

他捏住他修長的手指,展開,在他手心畫了一個點。

“這是我。”他咬牙道,然後他圍著點畫了一個圈。

“這是那個時候,澹台泓帶的北漠精銳的包圍圈!”

他說的“那時候”,正是半年前令宴語涼重傷失憶的那次。

宴語涼至今對那場戰役的記憶,都是沖上戰場瘋狂尋找嵐王的那一瞬間。

“我會說不明白,是因為我就是不明白!我直至那時候……始終都不能,都不能確定阿昭的真實心意。”

嵐王呼吸不穩,啞聲道:“你說我笨也好。可我真的猜不透!”

所以才會心甘情願入了局。

那局兇險無比,是以嵐王孤軍深入作為誘餌,澹台泓再以“千載難逢殲滅嵐王的好機會”為由,勸服可汗以全部精銳包圍嵐王部。

北漠王苦嵐王久矣,自然不可能放過那麽千載難逢的機會。

到時將軍夏侯烈、宇文化吉便會黃雀在後,帶賀蘭紅珠守備大軍與梧桐軍從外面再一整圈包住澹台泓的北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