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豫州刺史孔伷(第2/3頁)

丟人啊!

孔伷吃飯也頗講究,看著糜芳的吃相,也顯得有些尷尬……很顯然糜芳的吃法並不入這位孔名士的法眼。

“來來,世侄兒,你我再飲一盞!”孔伷又一次向陶商舉起酒盞,遙遙示意。

“謝世叔。”陶商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孔伷見狀不由得面露奇色,點頭道:“賢侄年紀輕輕,不但有陶恭祖的乃父之風,甚識君子之禮,更兼有這等厲害的酒量!賢侄……你這是飲了第幾盞了?”

陶商尋思了一下,道:“世叔莫怪,小侄也沒仔細數,不過最少也應該有十七八盞了吧。”

孔伷兩眼放光,贊嘆道:“侄兒豪飲!吾等這老一輩甚不及也,想我像你這般大小的年紀,一頓酒也不過飲個十盞便倒,侄兒不但有君子之風,更是真豪傑也。”

陶商不為人所覺的迅速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的識人標準是怎麽定的……酒磨子就是豪傑了?

不過倒也不是陶商多能喝,而是這個時代的釀酒工藝委實落後了一些,這點低度數在後世猶如白開水一樣,感覺還沒有啤酒勁大。

就現在的狀態,陶商感覺他能喝死孔伷倆來回,自己還能幹二兩……

真想喝一點真正有勁的白酒啊。

看著陶商頗為懷念的神情,孔伷似是會錯了意,哈哈笑道:“世侄是不是不曾喝過如此口感上佳之釀?嘿嘿,不瞞賢侄,當今大漢十三州,若論釀酒之水平,我潁川當屬首屈!只可惜黃巾之亂,天下農耕數年荒蕪近半,糧谷收成日低,收成果脯尚嫌不足,哪裏又有那許多余糧釀酒,當真是可惜我潁川的大好藝業。”

陶商聞言詫然:“潁川的釀酒,乃是當今天下之首?”

孔伷高傲的一擡頭,道:“那是自然!”

陶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酒盞,暗道潁川釀酒乃是第一……第一釀的酒都這麽寡淡,其他的地方釀的酒得是多不爽口。

想喝好酒,看來日後還是得靠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侍衛走入廳中,手中拿著一份簡牘,快步走到孔伷的身邊,將簡牘交給他了,並在他的耳邊寥寥數語。

孔伷的神情瞬間落寞了。

其實打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這位誇誇其談的名士神色中就有幾分抑郁,此刻那種憂傷又顯得更加深刻了。

在察言觀色這方面,陶商還是頗具一些天賦,見孔胄愁眉不展,即刻關心地問道:“世叔,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辦的事?”

孔伷神思不屬,好半天才反應過勁來,朦朧道:“賢侄適才是在與吾說話?”

看來這家夥心裏真是招了魔障了,這麽大聲他居然聽不見?

陶商關心道:“世叔神思不屬,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若需要小侄幫忙,小侄我……”

孔伷眼睛一亮接口道:“義不容辭?”

陶商摸著鼻子道:“是量力而行。”

孔伷聞言愣了愣神,嘆息道:“賢侄說話滴水不漏,當真是後生可畏……”

說罷,便見孔伷沖著侍衛揮了揮手,吩咐廳堂內侍奉的人下去,廳內只留下陶商和糜芳二人,然後鄭重其事的對陶商言道:“賢侄,實不相瞞,適才我汝南的細作從南面帶回了情況,長沙太守孫堅響應號召起兵討伐董卓,在南陽借糧未得允許,孫堅便將南陽太守張咨斬殺……”

糜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孫堅忒的膽大妄為,不管如何,那張咨都是朝廷親命的南陽太守,與孫堅職務相若,孫堅沒有詔命,怎麽如此僭越妄為!?”

孔伷長嘆口氣,無奈道:“殺張咨不過是其一,在剛剛起兵之時,孫堅還曾逼死了荊州刺史王睿……”

糜芳詫然道:“荊州王刺史也被孫堅殺了?”

孔伷點點頭:“孫堅兵到荊州,號稱有光祿大夫溫毅的檄文,便直接搶了荊州的武庫,王睿走投無路,吞金自殺。”

糜芳轉頭看看陶商,見他沉思,便又問孔伷道:“孫堅為何如此?按照職位,王睿身為荊州刺史,也算是他的上官,他怎敢以下犯上?”

孔伷沒有正面回答糜芳的問題,只是慢悠悠地道:“孫堅號稱江東猛虎,乃是當世屈指可數的豪傑,據說為人脾氣秉性頗大,聽聞他眼下已經轉道趕來潁川……賢侄,你我皆是君子之輩,面對這樣的人……吾這心中實是不安啊。”

糜芳聞言道:“孔刺史莫不是怕孫堅用強持勇?您適才不是說了,孫堅殺張咨,乃是因為張咨不給他糧草,您的情況與他又不一樣,孫堅若問你要糧,給他便是,反正大家都是討董成員,為漢盡忠而已。”

孔伷聽了糜芳的話只是搖頭,眼中多少有些嘲笑的目光,但並沒有說什麽。

陶商則是沉思了一會,試探著問孔伷道:“世叔是不是覺得,孫堅殺張咨,根本原因並不是因為糧草……給糧草孫堅會殺他,不給糧草,孫堅也會找別的理由殺了他……而荊州刺史王睿的情況,也是一樣?”